我在不远处看着真是又气又急,本想跑上去助它一臂之力,谁料头顶却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声。
这声嗤笑声声音虽不大,但却令我从后背直升起一股热气,这股热气由我背脊直冲上头,涌到我的脸颊,令我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羞愤之意。
这里只有我和大白二人,这声嗤笑声不用说,定是他了。
我虽脸皮极厚,但被他看见这幅场景,尤其那属于女人私密的闺中之物,我那仅有不多的小女子的羞涩之意也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
我慢慢抬起头,向树上看去。
果不其然,那斜倚在大树上的悠哉悠哉看热闹的不是大白又是谁?
阳光被稀疏的树叶筛成淡青色斑驳影子,跳跃在他那被淡紫色的丝巾皖起的冠发上,一身楝色的长衫更是衬得他风姿绰约。居然被他看见我的xiè_yī,真是羞死了!
但很快,我刚刚的羞愤之意在望见他手中把玩的物件时消失不见,我的乾坤袋,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大白的手中,似乎是在告诉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但最最可气的是,那罪魁祸首此刻居然一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样子的看着我,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歉疚之情,这更是气得我咬牙切齿。
“你就不想解释些什么?”我尽量强压怒火,平心静气的问道。
“你是说这个?”大白扬了扬手中的乾坤袋,又把目光投向树下那一堆狼藉:“还是说那个。”
“我都想听听。”
“好啊。”大白站了起来,从树上行云流水般的飘了下来,落在我面前,脸上居然露出一副心情很舒畅的样子,真是难得啊。
“这个乾坤袋怎么回事?”我暗暗的咬着牙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温和。
“捡的。”
“那那我那堆东西呢?”
“我扔的。”他风轻云淡的回应了两句,却令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接什么为好。
“你你你,这个乾坤袋明明是我的,你捡的??你从哪捡的,你这个小偷。”我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可随即便有点后悔,万一这话他不受听,打我可怎么办?
“哦。”我的担心是多虑的,大白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似乎就准备着这么应下了小偷的称谓,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什么套路??
“你别走,”我拽住了他的胳膊,“把我乾坤袋还给我!”
这可是师傅亲手给我做的,上面的香薰草是我那从未做过女工的大师兄一针一针给我绣上的,虽针脚拙劣,可意义非凡,我可宝贝的紧!怎可拱手让给他人!
“不给。”大白回答的很是干脆,还直接将乾坤袋大剌剌的塞进了他的怀中。
“凭什么?”
“我喜欢。”
看看吧,看看吧,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我可真是闻所未闻。
可是偏偏我对这人还丝毫没有办法,我怒目以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你脸皮可真是厚。”??诶?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细想一下好像是大白以前讽刺我的。
此言一出,大白转过身,清冷眼眸中射出丝丝幽暗寒光,
“小偷、脸皮厚,你今日骂我骂得可真是过瘾。”他不急不躁的慢慢说道。
只是虽语气不轻不重,不知怎的却令我身上慢慢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谁叫你强拿别人东西还不还。”话虽这么说,可我明显感觉我的气势弱了下来,真是没用啊,南极了了。
大白悠悠的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乾坤袋,目光落在袋子上面的绣花:“此为何物?”
“香薰草啊,你没见过?”
大白摇了摇头,神情中添了一丝疑虑,难得有能在某方面强过于他,我心里添了一丝自得。
“此草只在凡间偶生,虽天生仙体,但自我保护力极低,是以很难存活。你没见过呢,也不足为奇,只是以后要多读点书才是。”
“香薰草。”大白轻声低喃了一声,根本无视我话语中的讽刺之意。
他的神情中似在深深的考量、思索。奇怪,这平平无奇的香薰草何以引得这一向目无一切的大白如此在意?
“何以绣得此草在乾坤袋上?”大白盯着那图案,轻轻说到。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的原身就是此物。当然,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只是看着好看,胡乱绣之。”
“胡乱绣之?”大白朝我投来一丝狐疑的目光。
“嗯。”
“哦。”大白应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即是随意绣之,看来此物对你也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