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清霄府以来,我很少做过梦,更别说关于大咸山的梦境。
可昨晚,在梦里,我又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大咸山。
彼时,我还是未被师傅带上天庭、得师傅点化的香薰草。
一人,哦,不,一草形单影只的生活在大咸山内。
是夜,白日出没的野兽都已安睡,提心吊胆了一天的心总算得以片刻放送。
我舒展腰肢,疲惫的从原身内走出来,但因修行不够,也只是化为淡淡人影在外面待上片刻,若时候过长便会心神受损,就算不被那些盯着我修行的野兽吃掉也会命不久矣。
香薰草与别草不同,天生仙体,只是虽有仙体,但却因体质天生寒弱,无法自行修行,是以自我保护力极低,是很多野兽垂涎的目标。
只有我还算幸运,因长在一块孔雀石的下面,地处隐蔽,不易被发现,才活了几十年。
不幸,昨日被一兔精发现,咬了我一口,令我元气大伤。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那兔精本可一口将我吞下,只是不知为何,在我已看见它那血盆大口时,兔精却突然哀嚎了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伤到,我一晃神,那兔精便早已不见踪影。
我本以为是有人对我施以援手,却见周围荒无一人。
大咸山地质恶劣,难存树木,若真有人根本无法藏身,我想,也许是那兔精刚刚成精,还未修炼过深,是以对我这仙体难以吸收,才得以让我侥幸逃过一劫。
我坐在孔雀石上,查看白日的被兔精咬伤的胳膊,那兔精的牙齿应是有毒性,只见那伤口处已隐隐发黑,若真找不到解药,怕是毒性会越侵越深。
唉,只可惜,这贫瘠的大咸山内哪有什么可解毒性的药草呢?
我扶着头,只觉得精气神大不如从前,才出来一会儿便甚是疲惫,看来毒性已悄然在我体内发作了。
我实在支撑不住,便又回到了原身,希望若能但多修养修养,兴许能把毒性自行化解。
只是梦中的梦中,似是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盯着我,那眼神清冷,令人觉得不寒而栗,我本想睁眼瞧瞧是谁,但因实在是太疲惫了,便又沉沉的睡去。
待我再从梦中醒来时,却觉身轻体健,毫无不适,那伤口处也早已结痂,明显好转的迹象,我心下大惊,这香薰草不愧是天生仙体,果真能遇险化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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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梦中醒来时,只觉头脑昏昏,硬撑着做起来,感觉到浑身乏力。
想着昨晚做的梦,心里有点纳闷,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才将前尘往事勾起吧。
一旁的小白被我惊醒,懒洋洋的伸了个腰后,蹭到我怀里。
我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小白,昨晚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回来的?”
小白在我怀里哼哼了了几声,随即抬头赐予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眼神,我还是第一次在小白的脸上见过。
“怎么了?干嘛?我昨天出糗了吗?”谁料小白根本就不理我,直接潇洒的跳下床,溜达到屋外去了。
这个小白,才几日,便越来越喜欢给我脸子看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长得这么可爱的份上,饶过你了。
我拖拉着脚步走出屋外,从小溪边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嗯,凉凉的溪水拍打在脸上很是舒服,也让头晕脑胀的我感觉到一丝舒适,思绪好像也慢慢清晰了起来,昨夜的情景似乎也回想起了一点。
我记得好像大白不让我喝那么多,可我觉得那酒入口清甜甘醇,口感甚好,所以从未碰过酒的我将那壶酒都一饮而尽了。
然后然后,微有醉意的我激情豪迈的吟了一首诗,依稀记得那首诗是我从凡间的一本诗集所阅,因喜欢词中的不拘礼数,豪放不羁的意境,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
只不过,看在大白和小白眼里,只当我是发酒疯吧,怪不得,刚刚,小白看向我的眼神如此不屑。
哎呀隐约感觉到有一丝尴尬
不过,还好,我一向自持脸皮厚,出这点丑算什么?不算什么的。
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情大好,心情一好肠胃也好了,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吧。
掀开藤蔓,走出外面,才发现已近晌午。
阳光柔和的铺在结界中,空中间或飘来一缕不知名的檀香,令我身心极其舒畅。
不过,我的好心情在下一刻就被破坏了!!
因为我看见,在不远处一颗千年的古杉树下面,有几头小野猪正在那里围着一堆东西打量。
我怎么越看越是感觉那堆东西如此眼熟呢?
在瞥见里面一个青色的东西时,一种不详感涌上了我的心头,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慢慢的凑近,想一探究竟。
地上杂七杂八的散落着各式东西,有我用来做饭的调料**,还有我自小把玩的各种小玩意,以及我那淡青色的织锦面料的xiè_yī。
我慌忙掏向衣襟内兜,果不其然,乾坤袋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我自己反应过来,身子早已冲到了那大榆树下。那几头小野猪正在悠闲闲的吃着地上散落的点心,见我如此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个个都受惊了一般四下散开。
可是刚巧,其中一头棕色的小野猪在逃跑时正好将我那衣服的一角挂在了耳朵上。
小野猪估计也是感觉到不对劲,跑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