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煞蹲下来捏住星隐的脸颊,星隐口中的血也沾到了白煞的手上,突然白煞一声惨叫。
“哥哥,我的手!”
星隐瞧见,那白煞手上竟然被蚀了!诶呀,难道自己的血自带硫酸效果?
星隐如发现了天大秘密,猛击自己胸口,对着那白煞吐去,黑煞挥袍来挡,黑袍沾血即被蚀。星隐见状,钻空朝他们两个虎扑过去,揪住一只煞是一只煞,不知揪的是谁。朝那个煞嘴里就塞进了引魄草,然后被双煞掀进了河中。
白煞站了起来,一脸的花容失色,做煞这么久以来,他还未如此狼狈过。吐出刚刚被那个小子塞进嘴里的东西,只见那东西发着幽光就飞走了。
“什么东西?”白煞甚是恶心地说道。还没抱怨完,两人背后就被鞭子一击,这一击,搞得两人的体内真气错乱起来,两人同时非同小可地一惊!转过身来,只见得身穿一袭黑纱罗的冷艳女子站在他两面前,手执绞魄鞭。
“魔女?”黑煞低不可闻地声音,再战下去,绝不是她的对手。黑煞拉着白煞化成幻影就跑了。
看着黑白双煞逃跑后,棠姬只是轻轻皱下眉。便消失不见了。
黑白双煞逃后,他们布下的阴网离开了主人的控制,也是自然地消失了。阴网消失之后,世界在星尘的眼里模糊起来。
待一切化为寂静后,躲在角落里的如花才微微颤颤地滚了出来。她跌跌撞撞地向河边跑去,刚刚那个人真是命大,只是掉落在了一只无人的小船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又跌跌撞撞地跑进那群躺在地上的少侠之中,哆哆嗦嗦地探了探他们的鼻息,还好,都一息尚存。如花去敲那周家的大门,“开门啊,救人啊,”如花叫道,那尖利的声音好比是枝头的群蝉,周家没有开门,倒是引来了好多人的围观,可是大家都不敢上前施救。这可是和鬼煞斗得人,要是救了他们,倒时鬼煞找上门来咋办,有人甚至提出将这些人通通送进鬼薪店。
如花走到一个为首提出此想法人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那个瘦瘦弱弱的男人挣脱不开力大如牛的如花,如花卡着他的衣领狠狠地说道,
“这些人拼出他们的性命来为我们除掉那恶煞,你们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恩将仇报!你们还配做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心存良知的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有的仍振振有词。
“我们都是自身难保了,你说说有这些人有什么用?天下还不是照样乱吗?人人都说我们洛城好,你看看,你看看城外的那些灾民,一团一团的,再看看我们城内,有钱的吃香喝辣,乐一天是一天。没钱的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就被人吸了魂魄去。都多少年了,你看看有多少人来解救我们的,又有多少人来解救你的?你瞧瞧你,还不是个万艳阁里最低贱的女仆,连个公狗都不愿靠近你,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们!”
如花颓然地松开手,那个被揪住衣领的瘦伶仃弯腰咳嗽了几声。
后退如花几步,对着如花啐道:“呸,肥婆,你给我等着啊。”
说完便如踩了狗屎一般地恼气走开。
刚刚那个对着如花作一大通论的青衣男子似乎良心发现,又对如花道,
“不是我们不愿意帮,是不敢帮啊,那黑白双煞都没有死,我们都害怕啊,我看这群仙师们似乎都是周府请来的,周府财大气粗的,他们应该会帮忙的。”
刚刚聚拢的人群逐渐散开,那些沿河紧闭的窗牖又依次打开,例行他们能活一日,便乐一日的日子。如花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你们会后悔的!”
洛城人就是这样,怎么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只扫门前雪,哪顾他人霜。人人头上一滴水,就算这仙师们是来拯救他们的,可洛城人等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谁也不再希望了。头上的这滴水会随时破灭,但他们仍在小心翼翼地汲取着,从不愿去想它会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