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
心好像跳漏了一拍。
什么赤?
哪来的赤?
我的名字,明明是……明明是……
说不出来,那个字。
它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我到底是……
它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空荡荡的白色房间之中,突然,空白的墙壁陡然爆碎,支离破碎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头,好痛!
它痛苦地抱紧了头。
赫连晨曦冷冷地看着陷入混乱的它:“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失忆了吧?真是毫无新意的理由!这种无聊的借口对我可不管用!”
无数影像在眼前飞旋,它捂着脑袋艰难地抬头对上赫连晨曦的眼睛,依旧倔强地笑着:“什么……借口啊?我可……不打算……求饶!不就是……要杀我吗?扯这么多没用的……有什么意义?”
砰!
一记响雷在胸腔爆炸,浑身爆出大量鲜血,它飞了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
“没有意义?”赫连晨曦几乎将银牙咬碎,“没有记忆,不用被誓言束缚的感觉,是不是很轻松?”
尚未来得及开口,又是一颗炎球在身前爆炸,它几乎被炸昏过去,捂着腹部血流不止的伤口扶住山壁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依旧顽强地笑着:“哈、哈……明明……有那个本事……,却……不肯一击灭杀我,你……真的很……恨我呢!”
“如果不是你这家伙,不是你这混蛋加入了兽修阵营,”双目泛红,泪光顺着脸颊滑落,赫连晨曦将下唇咬出斑斑血迹,“潇冷也不会……”
潇冷?
好似有一道电光从脑中穿过,分崩离析的记忆碎片飞快地相互拼接。
快乐、痛苦……
遗憾、夙愿……
熊、小葱、龘、阿依慕、鲨杀、小鸡、怀凛、糯米、镰却、穆潇冷……
还有,我——
赤!!!
浑身剧烈地颤抖,耳畔是呼啸的北风和熊焦急的哇哇叫声,模糊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
全部,都想起来了!
灵气蜂拥而入,赤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炼气、筑基、金丹、元婴!
记忆与修为一同取回,全部都想起来了!
赤纵狂大笑,令人心悸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这女人疯了吗?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难道她不知道,她们已经落入绝境之中了吗?
这么想着,修士们却莫名地发怵,看向赤的目光越来越恐惧。
终于,赤停止了狂笑,神色冷静下来,看向赫连晨曦的目光却变得愈加张狂,一字一顿地咬出话来:“赫、连、晨、曦!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呢!这里,可是修真界!死掉的废物,根本没有被提起的价值!”
“你——”完全没料到赤会说出这番话来,赫连晨曦目眦欲裂,狂躁的暴雷轰隆一声砸在石壁上!
“玄武!还没结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赤被击中之时,赤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它怎么逃开的!?
众人惊得合不拢嘴,唯有华青面若死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是惊鸿。艳王——赤,真的复活了。
被无数修士围困的玄武只迷茫了瞬间,下一刻,扬起两颗头颅,朝天空发出惊天怒啸:“吼!!!”
又来了,音攻!
这一次修士们早有防备,连忙运功抵挡。
只可惜,当他们庆幸地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时,却听见幽邃的轰隆之声从黑暗的地底急传上来!
大地猛烈地震颤,巨大的峡谷向两侧裂出冗长的缝隙,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墨色的暗光从谷底迸射,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早被“眼睛”吓破胆的修士们见状疯狂朝天空逃窜,任凭苏达伯和一众圣侍如何叫喊也不肯听!
赫连晨曦想要继续追击赤,却被玄武带着兽修强行隔开,返虚期神兽后裔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应付的,赫连晨曦不得不暂时后撤。
赤趁机召集同伴们和玄武的队伍汇合。
“一会儿我会引开四圣会的家伙,你们只管拼命向北逃——嗷!”赤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拳锤在疯狂磨蹭自己腰的熊头上,“笨蛋,你要痛死我啊!”
“嘻嘻!终于见到赤了,”熊依旧蹭着,只是幅度稍微减小了一些,“好开心!”
“下面的情况很糟糕,恐怕那些危险的家伙也会一起上来。”阿依慕担忧地提醒道。
“啊啊,我知道!”赤揉揉熊的脑袋,坏笑道,“所以你们可要拼尽全力突围啊,防御有玄武就足够了,靠你们填补攻击的空缺,我很放心!”
玄武皱眉:“可是四圣会的人包围了整个雪莲城,你要怎么才逃得掉?”
赤神秘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下方的响动越来越大,黑色的雾气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地底飞散开来。
轰隆隆!
在无数双眼睛紧张的注视下,巨大的雕塑从幽涧底部直升上来,黝黑的巨龟高昂着头颅,双眼环睁不怒自威,蛇型的尾巴盘在刚硬的龟甲上,两颗长长的毒牙黑漆如墨!
面对这恢弘的雕塑,在场的圣者圣侍们却忍不住惊呼出声:“居然是玄武雕塑!”
中央大陆的麒麟雕像,南大陆的朱雀雕像,如今,一只衔着一人高大宝珠的玄武雕像又出现在了北大陆之上!
中央南北的镇守神兽都已经出现,然而对它们存在的意义在场的人们却毫无头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