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坚定了信念,两人又回到了方才并肩而行的状态走入洞穴深处。
目之所及,是艳红的火把与无情的铁栏,一个个如同监狱的洞窟出现在眼前。
回眸望去,只见监牢之中,样貌各异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胡大人,公孙大人。”看守监牢的修士们见了两人连忙行礼。
胡雷不悦地扫了一眼监牢,“这些‘材料’怎么回事?为何都倒在地上?你难道不知道它们都是各地拉来的珍贵素材吗?”
“禀报大人,”一名修士慌忙解释,“‘材料’们之所以倒在地上,是因为‘十八泥犁’的‘宝材’觉醒,它们都被威压吓得浑身瘫软。”
“宝材又闹腾了?”胡雷眉头大皱。
公孙宏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十八泥犁看看情况。”
说完,他便向洞穴深处快步走去。
胡雷不快地扫了恭候在旁的修士们一眼:“你们是不是觉得来禁罪洞当差,远离了厮杀,不用拿命去拼功绩,轻松愉快得很?”
众修士闻言惊慌不已,连呼不敢。
“虽说笼子里只是一群畜生,但你们也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看守着,有情况立刻向我和公孙宏报备,”胡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语气冰寒,“这可不是你们混日子的地方,要是再出现今日的状况,按圣法处置!”
圣法!
那可是惩治四圣会中犯了大罪之人的法典!
一想起圣法处置的后果,修士们顿时噤若寒蝉,点头如捣蒜,生怕一不小心再激怒胡雷。
一甩袖子,胡雷阔步朝洞穴深处走去。
哦,这个我喜欢!
赤喜笑颜开,趁着修士们还在低头行礼,趾高气昂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尽管这群人只是云雾凝成的虚像,但至少在这段故事中,他们都是真正的四圣会的修士,想必身份也不低,赤猜他们可能全部是圣侍。
身为幽府之渊的艳王,享受圣侍们点头哈腰待遇的机会可不多啊!
得意洋洋地走着,赤心下暗爽不已,甚至开始幻想哪一天让现实世界的圣者圣侍们向自己低头行礼。
与赤正好相反的是楚香莲,她现在是憋屈到了极点。
同样明知这些修士是虚假的,对赤这小屁孩的行为也十分鄙夷,但看着她耀武扬威地走过去,楚香莲仍然止不住地烦躁。
不要脸!
楚香莲在心中大骂不已,却只能带着一肚子怒火跟在赤后面。
并不是只顾找自信,赤一路东张西望,将牢中的情况尽收眼底。
果然又是虚兽啊。
这个叫“禁罪洞”的地方好像并不名副其实呢,不用来关犯人,却用来关虚兽,至于这些虚兽过去是否犯过罪,从胡雷和看守修士们对它们的称呼中就能明白。
“材料”,它们打一开始就没被当人对待过,自然也不存在犯罪的问题,而且男女虚兽的牢房毫不避讳地正对着,干什么都逃不过对面的眼睛,这哪里是对人的态度?
反正,禁罪洞的虚兽们对四圣会来说只是一堆用品罢了。
虽然对虚兽们十分鄙夷,但看得出来,四圣会对“材料”的还是很上心的,每个虚兽手脚上都铐着锁链,目测应该是能大幅度降低灵气效能的困仙锁,而每个牢房的铁栏也非同一般,就算是对炼器一窍不通的赤也能从栅栏上流转的光华看出材料的不凡。
真是煞费苦心啊!这里对四圣会来说是个大概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吧!
“这个禁罪洞年代挺久远了吧?”赤拉着浑身发颤的夜,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随口问道,“有多久了呢?”
楚香莲置若罔闻,倒是鳞饶有兴趣地耸耸肩:“这洞开凿得这么精细,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诶?几百年?”赤一脸意外地回过头,“我还以为接近两万年了呢!”
“这怎么可能!那得多少代人啊!况且沧海桑田,两万年地貌都变了,什么东西能存那么久啊!”鳞当笑话一样听着,却没注意到楚香莲眼中闪过的慌乱和震惊。
“哈哈哈,你说得对!沧海桑田,世界恐怕都变了好多了呢!”赤爽朗地笑着,转过头,就像变脸一般,开怀的笑容骤然变成森冷的冷笑,“只可惜某些人无尽的却不会被时间磨灭呢!”
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鳞神色一变,纷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鳞的反应已经完全不在楚香莲的关注范围内了,她死死盯着赤的脖颈。
这个女人,幽府之渊的恶女,艳王,赤绝对留不得!
楚香莲绝不相信赤说出“两万年”的时间节点之时出于兴致!她说这话一定是意有所指,难道,她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亦或是约定好的“条例”已经不管用了?
想要尽快离开此地向上面确认,同时,将赤扼杀在此地的意愿也从未如此强烈。
身后跟着各怀鬼胎的人们,云雾幻化的胡雷却丝毫不觉,他依然在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
“公孙兄,走得还真快,”自言自语着,胡雷脚下生风,“我也快点过去吧。”
返虚修士的速度岂是几个凡人小孩的脚程能跟上的?身形一闪,胡雷的身影就从前方消失。
夜顿时大急,立刻迈开步子就想追上去,却被赤抓住手拉了回来。
“你……”暴戾再次在眼中升起,夜面色狰狞。
“没用的,这个洞通往地底,走了这么久景色都没什么变化,这里恐怕只是一层泥犁,要去十八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