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所谓花魁
顾明澄行至南山院，果不其然见到院门紧闭，而院外围着数十个护卫，这禁足，不只是说说而已。
“见过小姐！”众护卫看到顾明澄，急忙行礼。
“我去看看小六，开一下门！”顾明澄说道。看着护卫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的样子，顾明澄继续说道，“放心，爷爷知道的，我同小六说几句话就出来。”护卫这才侧身让路。
顾明澄一路畅通无阻，径直朝着顾明潇屋里走去，走路时还特地加重了脚步声，好让屋内的顾明潇察觉。
果不其然还没走到房门，便见顾明潇如一阵风般冲倒顾明澄面前：“顾小五你快救救我！爷爷最听你的话了，他说要把我禁足到爹娘回京为止，那还有十多天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三哥也不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顾小五，你快救救我啊！”
“小六，我瞧你脸色红润，精力充沛，看来你这禁足的日子过的很是自在啊！”顾明澄依旧往前走着，不理会身后顾明潇的“哀嚎”。孟飞扬也站在房门处，望向顾明澄的目光总带着些许的不自然。
顾明澄直接去了顾明潇书房，看着书桌上叠得高高的一摞书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顾小六还是知大体的，心下已经下了决定要帮他解禁。
“小六，先别忙着抱怨，说吧，那件事怎么处理的？”
“我听了三哥的话，你离府的第二天便让孟三派人去约了那女子去杏花村一叙。”
“哦？”顾明澄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原来那日顾明潇刻意让孟飞扬命人约了添香楼的花魁如眉姑娘去杏花村酒楼，还特地选了大堂中间的座位。这中午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食客，认识顾明潇的不在少数，听闻过如眉这新晋花魁盛名的也不在少数，看着他二人毫不避嫌同桌而座，又想着最近京中的流言，众人纷纷勾起了好奇心，均是放大了耳朵去听二人之间的动静。
如眉不负其名，眉目如画，吐气如兰，像一朵娇嫩的菟丝花，惹人怜惜，但这眼波流转间却满是风情，勾得人欲罢不能。
顾明潇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命小二送上了上好的酒菜，对着如眉开口道：“如眉姑娘，久仰大名。”
“公子过誉了！不知公子差人来传奴家，所谓何事？”如眉看着对面满身贵气的人，拼命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娇声道，“来人说是奉顾公子的命令约奴家一叙，可这也未见顾公子其人，不知公子与顾公子可相识？”
顾明潇选这地方就是为了给自己正名，是以说话声音并不低，而如眉许是因为接到孟三的邀请，得意忘形之间也刻意抬高声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看热闹的食客眼中不约而同掠过惊诧。
“这顾六想偷偷来见你，被府中长辈发现了，正拘禁着，没办法出门，所以托我来见一见你，说是要践行诺言！”
“六公子真的被家人禁着了？”如眉听完此话，拼命压抑心中的欢喜，脸上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自责到，“都是奴家的错。奴家自知出自风尘，卑贱如泥，远配不上顾六公子，只是六公子已收用了奴家，奴家这身子便是六公子的了，如何能再被其他人污了去？奴家瞧着那些人欲对奴家行不轨之事，这才说自己本卖艺不卖身，只是没想到这却害了六公子被家中长辈责罚，奴家万死难辞其咎！公子既然代替六公子来见奴家，也烦请转告六公子，奴家不值得六公子这样做！”
“哦？”顾明潇挑眉，暗中瞧了瞧周边人的神色，继续说道，“你是这样想的？”
如眉点头到：“是的！请转告六公子，千万莫要因为奴家同家人不和，奴家也不需要他饯行诺言，只要六公子心中有奴家一席之地，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噗呲～～”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众人看向如眉的神色，已从最初的惊艳，慢慢地变成了鄙夷，而如眉却恍然未觉。许是她已经被自己的幻想感动了，不等顾明潇开口，便自顾自地说道：“公子今日虽是受六公子所托来见奴家，奴家依旧对公子感激不尽，敢问公子高姓，今后若有机会，定报答公子恩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堂中传来连连不绝的嗤笑声，众人看向如眉，恍然觉得那里坐了个傻子。
如眉这才发觉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嫌弃，尤其很多女子眸中还带着怒火，一时有些心慌。但自己刚才所言，虽明目张胆谈私情有些失了矜持，但如果不这样，如何能同顾公子扯上关系？自己初来乍到添香楼，不通人情世故，也没有人脉背景，因着自己的容貌出众，被好多姐妹明里暗里欺辱。这顾六公子乃定国公府嫡公子，当日顾公子点自己唱曲，便让众姐妹红了眼，若是被顾公子收了，那怕只是外室，那也半个身子入了高门，还是一等勋贵之门，如何能不让人激动？想到此处，如眉定了定神色，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问我高姓？”顾明潇也褪去谦谦公子的伪装，恢复以往的魔王本色，指了指不远处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姑娘，对着她说道，“你，告诉她，爷姓什么？”
“如眉姑娘，你眼前这位公子也姓顾呢。”女子说完，又用帕子半捂着嘴，嘻嘻嘻地笑起来。
“公子你也姓顾？那顾六公子是你何人？”
顾明潇压根没理会如眉的话，嫌恶地站起身，接过小二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