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副队充满希望看着她。
于微时耸耸肩:“抱歉。奶奶并没有把这门装神弄鬼的本事传给我。”
装神弄鬼?她是这么评价自己奶奶谋生之技的?
“呃?”危副队摸把脸。
有好多疑问,好像都被她见招拆招的挡回来,是以,谈话失败?
“那个,于小姐,你现在住在桂花巷……”
“桂花巷丁婆婆的店,是我姨婆婆开的,我暂住。”于微时平静说的更具体。
危副队长无奈摊下手,讪笑:“那,我送你回去吧。”
“送到修理铺吧,我还要去取东西。”
“……好。”
虽然她的身上充满怪怪的疑点,不过危副队明智的选择了见好就收。
一路平顺,来到修理铺。
从马路看过去,铺里只有寻呈翼一个在埋头捣鼓什么。
“我到了,谢谢。”于微时推车门。
“于小姐。”危副队唤她一声,表情很纠结,欲言又止,最后:“……谢谢。”
于微时浅浅笑了,回他一句:“不客气。”
关上门,轻轻挥手,于微时转头往修理铺走。
寻呈翼站起来,擦擦手,嘴里叨根烟,只穿件军绿背心,整个人从头到脚特别的痞气。
于微时看他一眼,不自然的扯扯嘴角:“我的,高压锅修好了吗?”
“嗯。”寻呈翼拿下烟,目光掠过她,从肩头望过去。
危副队的车,缓缓驶远。
大热天,修理铺没装空调,只有两扇墙上装着四台摇头风扇,交叉吹出冷风。
寻呈翼头上额上,脖子肩膀到处都是密密的汗水。
还真是荷尔蒙满满啊。
于微时移过目光,定焦在桌上。
她拿过来的高压锅,正在修理的样子。
“那个人头案,受害人叫林伶,是因金钱纠纷,被凶手肢解的。目前凶手已抓捕归案。”于微时稍微给他介绍下案情。
毕竟,他也是报案人之一嘛。
她不说,他肯定也会问吧?还不如她主动提及。
“哦。”寻呈翼心里很不爽,但面上尽量不露。
他挪回视线,做个手势:“你还得等会,坐吧。”
“好。”于微时坐到桌边,上面摆着乱七八糟的零件。空气中不但有他的汗味,还有机器零件的那种味道。
寻呈翼坐下,把烟又叨在嘴里,低头接着修理高压锅。
真是不爽!那姓危的,什么意思?同是报案人,为什么只给她打电话约请吃饭还说明案情,而把他撇开?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于微时瞄着他的动作,手劲不小,恶狠狠的折腾着高压锅。
手很大,背上青筋随着他的动作鼓突。
“你……”
“他……”
两人又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寻呈翼笑了:“你先说。”
于微时却反悔了,轻摇头平静起身:“如果还要很久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马上就好。”寻呈翼手下动作很快,嘴里叨的那根烟竟然没有掉下来:“再给我一分钟。”
“……好吧。”一分钟还是等得起的,于微时没有坐,而是四下张望。
这么一打量,发现修理铺靠小小柜台边,有个跟墙颜色差不多的帘子。难道后面还有小屋子?
如果后面有小屋子的话,那他岂不是不用租在陆阿嬷家了?
“好了。”寻呈翼用块抹布胡乱擦拭高压锅,重新装进塑料袋:“回去试试,不行再来返修。”
“好的……”于微时接过袋子。
铺外快步进来一个人,大嗓门:“小寻啊……咦?你在这里干什么?”
来人却是边大婶,本来满脸堆笑的,瞧见于微时,脸色瞬间垮下来。
于微时淡淡点头:“边大婶。”然后对寻呈翼也轻点头:“谢谢。”
“边大婶,你坐。”寻呈翼客气招呼,却迈步送于微时出门,手指夹着烟:“留个电话,我还有些话本来想问你的。”
言下之意,现在有边大婶在,不能当面问了。
“?”于微时稍愣,迟疑片刻,报上一串数字。
寻呈翼低头输手机上,拨打了试试。
听到于微时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识时的挂断,咧嘴笑:“等我电话。”
于微时面无表情的掉头往桂花巷去。
“小寻,来来。”边大婶热络的招呼:“我啊,把照片都带来了,你看看。个个眉清目秀,端庄大方吧?”
桌上散乱着几张年轻少女的艺术照片,磨皮滤镜开的亲妈都不认识了。
寻呈翼掐熄了烟头,随意瞄一眼,就假笑:“边大婶,劳你费心了,我有喜欢的女孩了。”
边大婶的小眼不屑一顾,尖嘴一歪:“不会是小于吧?哎呀小寻呀,我跟你说,小于这人,仗着有几分姿色,眼光可高啦。我上次介绍的小张,人家有房有车有厂,她都没看上,何况……”何况你一个修理铺的小老板?
当然这话边大婶审时度势的没说出来。
寻呈翼微笑:就那个张伟,她没看上,才是正常的。
“边大婶,你送来的家什,我看过了,大部分坏的彻底,没办法再修了。”寻呈翼旁若无人的转移话题。
果然,边大婶一听就跳起来:“没办法了?小寻呀,你可帮大婶想想办法。这些家什,我还有用呢。”
“实在坏的厉害,不如买新的划算。”寻呈翼实话实说。
边大婶哭丧着脸:“我是内退,工资就那么几个,孩子他爹一个月也是死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