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丁婆婆沉声。
危子训看她一眼:“丁孝中,他会躲到这里来?”
有点想不通呀。
铁弓山,是方便藏身,可生活环境不是很好!除非是杀人灭口,否则他想不通丁孝中会为什么选中郊外?
明明躲在海市市区更安全。
“他怎么会出现在桂花巷?”
丁孝中为什么敢闯丁婆婆的店?难道他知道当时店里只有一个于微时吗?
到了这个地步,丁婆婆也不瞒他了:“丁孝中,躲在隔壁俞家。”
“?”危子训冒出问号。
“他有事外出,寻呈翼去俞家埋伏去了,小微一个人在后院,被他钻了空子。”
话说到这一步,危子训明白了。
难怪寻呈翼没护住于微时,两人当时是分别两处的。
“丁孝中,他是术士吧?”
丁婆婆点头:“毫无疑问。”
“他在道上很有名吗?”
丁婆婆瞥他一眼。
当然,以危子训的职业,他这么多嘴多舌的问,也人之常情。
“据我所知,不算很有名。”丁婆婆摇头。
至少在前两天看监控时,她没认出来。
危子训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深吸口气:“我还没查到他究竟是哪里人。身份证和履历都不是假的,另一个普通人的。”
“嗯。”丁婆婆表示知道啦。
“他这么煞费苦心,到底在怕什么?会不会他曾有前科?”
丁婆婆奇怪看他一眼:“这个,不是该你们警察调查吗?”
危子训干巴巴的笑了笑:“对对,这是我的份内事。”
“你查过俞奇的国外的履历吗?”
“查过。没什么太大的疑点。只是,他在上大学时,喜欢参加有关神秘东方的社团活动。”
丁婆婆低声念:“神秘东方?”
那就对上了。
俞奇是上大学,接触到有关术法方面活动,进而认识了孤直翁,被发展出徒弟。
所以他学艺不太精,难怪一直住在桂花巷隐而不发!
“丁婆婆……”危子训还想从丁婆婆嘴里问出更多的信息。
“别出声。”丁婆婆威严的做个手势。
危子训立马噤声。
“关车灯。”丁婆婆低声。
危子训二话不说,默默关了车灯。
幸好还有月光,马路上又没有车,他减速开着。
“停。”丁婆婆侧耳听了听。
危子训将车安静的熄火。
丁婆婆下车,站在路边张望。
铁弓山主体还没到,可延伸的山脉峰峦近在眼前。
黑漆漆的山林,偶有几声老鸹凄叫。
“就在这里。”丁婆婆沉声。
危子训顺手摸摸腰间,百忙中他还带着枪出来的。
“危警官,别轻举妄动。你从抄过去。”丁婆婆盯他一眼指挥。
危子训点头,问:“丁孝中就在这里?”
丁婆婆指不远处,那里有几丛半人高的杂草,道:“那里有口野塘。加上那几丛杂草,正好可以摆一个外人勿入的阵。”
危子训急忙专注的盯着看。
那几丛杂草随夜风扑沙沙的摇摆。
至于那里有口野塘的事,危子训很汗颜,他并不清楚。
他对市区了如指掌,对郊外,大致位置都也还行。可具体到某个塘某口井,他就惭愧了。
“你包抄过去,若是有人影窜出来,拦截他。若不听,就鸣枪示警。”丁婆婆边说,这下到田边小径。
“好的。”危子训老实的应了。
丁婆婆一把年纪了,走这种小路,健步如飞。
很快就来到一丛杂草外,她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淡声:“丁孝中,我知道你在这里。把小微交出来,我来当你的人质。”
又是一波晚风过,杂草伏地。
“呵呵。老太婆,厉害呀,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是丁孝中的声音,阴冷可怕。
丁婆婆冷声:“你不就想引我来这里吗?”
“引你来?你老脸可真大!”丁孝中还嘲讽上了。
丁婆婆不跟他罗嗦:“孤直翁是你师父吧?”
里头寂静了半响,丁孝中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如面对面,我们好好谈一谈?”丁婆婆从容提议。
“有本事,你进来。”丁孝中还想摸摸她的底。
“好,我来了。”丁婆婆举步,身影慢慢隐入半人高的草丛中。
草丛偏中,是口野塘,有水,月下很清澈。
一条破旧的小船上,丁孝中坐在船头,面无表情看着渐近的丁婆婆。
丁婆婆也不急于上船,而是站定在塘边,跟丁孝中近距离对视。
两人都是同道中人,只一个照面就明白,对方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呵呵,老太婆,真是刮目相看呀。”丁孝中嘴角挑出讥笑。
丁婆婆一把年纪了,才不会被他言语挑衅就暴跳如雷,反而平静问:“小微呢?”
“她不在这里。”丁孝中眼神漏出丝戏谑。
丁婆婆好像明白什么了。
丁孝中将于微时藏在别处。这里是他布下的一个局,引追击他的人进来,诱杀吧?
可惜,碰上的是丁婆婆。
“哦,小微没事就好。”至少,于微时还活着,暂时是安全的。
丁孝中挑眉。
这老太婆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你到底是谁?”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姓丁。”丁婆婆淡然笑:“很多年前,跟孤直翁是死对头。”
‘嘶~’丁孝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