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时心里一喜。
她压压情绪,极轻的咳一声,眼珠左右一扫,小声问:“请问是余雨菲吗?”
受害人叫这个名字,还很年轻。
哭泣声顿消。
于微时一愣:难道不是受害人,是别的孤魂?
也好,也能打听一些问题吧?
她再次调整嗓音,柔和:“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有个怯生生的女人声音问:“你是,术士吗?”
于微时赶紧否认:“我不是。我只是机缘巧合下,能听到你们说话而已”
“能看到吗?”
“这个,不能。”
“哦。”好像松口气。
于微时再次问:“你是谁?”
“我就是余雨菲。”
“呃,那个,余小姐,你别怕。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正在协助警方调查你被害的真相。咱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吧。”
‘呜呜呜……’余雨菲又凄凄惨惨哭起来。
于微时慌忙左右看看,低声:“余小姐,我很同情你。但我时间不多,能不能告诉你,是谁害死你的?”
“我不知道。”余雨菲压下哭泣。
“什么?”于微时怔了怔:“你,没看到凶手?”
“嗯。我,我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一股大力直接勒着我的脖子,我当时吓个半死,虽然挣扎了,但对方力气太大,而且我很快就晕了过去。”
于微时抚抚额,耐心问:“那你再想想,当时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或者听到对方说话声吗?”
余雨菲迟疑片刻:“凶手没说话,不过,他当时的味道,除了汗臭,还有油烟味。”
“油烟味?”于微时重复一遍:“很浓重吗?”
“嗯,让我想想。”余雨菲默然一会,肯定:“是,很重的味道。蒜姜味道也有。这说明什么?”
于微时苦笑:“也许说明,凶手刚刚吃了夜宵回来呢?”
“可,当时,不算很晚呀。”余雨菲喃喃:“我还记得,当时还没到九点,我穿着睡衣……”
“等下,你穿着睡衣出房门?”于微时敏感抓着这个点。
余雨菲不解:“对呀。怎么啦?我只是出门一下下,又不在外头停留很久,懒得换衣服了。”
“当时,你有没有发现,遇到什么人没有?”
“没有啊。”
于微时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临时起意,不是预谋。
“对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警方还没抓到凶手?”
“我就是个稍微能听到亡灵说话的普通人。因为这个特质,所以警方才允许我协助他们破案。”
“警方知道你这个特异功能?”余雨菲诧异。
“呃?只有一个特别信得过的警察知道。”于微时把话题扯回来:“余小姐,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余雨菲轻轻嗯了声,最后怅然:“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于微时搓把脸。
“我,我晕了后,什么感觉都没有,然后直接就被害了……”怪不得余雨菲什么都想不起来,被勒晕后,凶手qiáng_jiān完,直接就掐死了她。
“我明白了。”
余雨菲一听,又轻轻哭泣:“我好冤……”
“放心,我一定帮警方抓到凶手。”
“谢谢。”余雨菲还在委屈的哭。
“不客气。”于微时叹气,走出楼道。
寻呈翼迎上前,轻声问:“怎么样?”
于微时苦恼:“线索不多。”
“总比没有强。”
危子训看到她出来,走过来,也问:“她在吗?”
“在的。”于微时秒懂,然后压低声音讲了余雨菲提供的线索。
危子训若有所思:“油烟味?”
何亚平很是不满,盯着于微时,又瞄一眼危子训:“危队,到底怎么回事?”
把人都遣走,只留这个漂亮姑娘在现场,这本身不正常。
“以后跟你说。”危子训眼眸一亮,忽然问:“小何,你有没有重点排查酒店的厨师?”
“厨师?我们排查过了,都没有作案时间。为什么要重点排查?”
于微时了然:“对,厨师。相对来说,这个职业比较自由。而且,厨房,手套什么,是必备吧?”
“没错。也只有他们,身上的油烟味比较重。”寻呈翼提出看法。
何亚平渐渐听出点门道,疑:“你们怀疑,凶手是厨师?”
“对。”危子训肯定点头。
“但是……”何亚平对自己同事办案还是有信心的:“我们排查过……”
“如果,证词串通呢?或者,那个时间点,发生的很短暂,他们随口那么一说呢?”
何亚平眉头紧锁,良久才下定决心:“行,我就这安排人手重新梳理一遍事发当晚酒店的厨师。”
“就该这样。”于微时笑着。
何亚平看她一眼,想说什么。
“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危子训不想让他仔细盘问于微时。
于微时这个能听到鬼语的特质,他不希望公布于众。
危子训开车,再次回归云茉家。
此时夜色已深,吴山镇外,到处都黑漆漆的。
绿树夹杂间,偶有灯光,很快熄灭。
效外的人,没什么夜生活,睡的早,零星几户人家,除了远远几声犬吠,再无亮光。
幸好,今晚月色不错,照映出云家破败的荒园。
“我,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危子训停在荒草外,问于微时。
“不用吧。”于微时不确定:“荒郊野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