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不屑的撇嘴:“打理冥店又怎么了,人家又没耽误勾……”眼角余光瞄到俞奇饶有意味的笑眼,突然觉得不能表现太过刻薄。
年轻有为的男人面前,还是要留个良好第一印象。
边仲景却兴致勃勃催:“勾什么?”
“没什么。”陈芳垂着头,自顾自吃夜宵,不想搭理表哥。
“芳芳,你怎么说话说一半啊?吊胃口啊?”边仲景跟陈芳跟亲兄妹似的,还弹了弹她脑袋。
陈芳没好气白他一眼,给他倒满酒杯:“表哥,别提不相干的人,扫兴。来,喝酒。”
“好,干杯。”
俞奇也很给面子的端起酒杯跟他们表兄妹碰了碰,没有一口干,轻抿一口作罢。
“好久没回来,桂花巷的老邻居搬走不少啊。”俞奇感慨。
边仲景点头:“那是。都在外头买了房子,桂花巷这边租出去好几家。也就俞大爷,房子宽,一个人住也没租出去。”
俞奇笑:“爷爷给我留着呢。他知道我总会回来,怕我没地方住。”
边仲景也笑。
俞奇这一副海归精英派头,回来工作那也是高管级别的,还会没地方住?也就俞大爷瞎操心。
“对了,斜对面陆家,听说陆离也搬出去住了,楼上也租出去了?”俞奇似是无意问。
“租出去了。”边仲景把知道的都告诉他:“租客叫寻呈翼,姓寻挺少见的。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退伍兵,京市人,在海市有门亲戚,目前在那边开了家修理铺。手机和手表不修。”他还指了指方向。
俞奇也张望了下,忽然看一眼旁边的陈芳。记起来,她刚才就是从那条路过来的。
陈芳心虚别开脸,装做看邻桌。
“这位寻呈翼在海市的亲戚是做什么的?”
边仲景愣了下,茫然:“不清楚。”他也就是听母亲说了一嘴,其他细节完全不知。
俞奇正在低头夹菜,霍然抬眼,瞪向修理铺方向,面色大变。
夜宵摊灯光如昼,边仲景看的分明,吃惊:“阿奇,你怎么啦?”忽然就面无血色似的。
陈芳也转头,一眼就看出俞奇的出神,也很莫名其妙,轻声:“奇哥?”
“诶?”俞奇很快回过神来,抱歉笑:“不好意思,忽然想起一件烦心事,走神了。”
“哦。”人家的烦心事,不好打听的,边仲景兄妹两对视一眼,都笑着举杯。
俞奇抽纸擦擦嘴和手,笑的很斯文:“我吃好了。你们呢?”
“我,我也差不多了。”陈芳同样抽纸擦嘴。
边仲景看看桌上狼籍一片,再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不晚,明天还要上班,差不多可以收摊了:“老板,买单。”
“我来。”俞奇站起来,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票子递给老板娘。
“阿奇,我来吧。说好这顿我请的。”边仲景要跟他抢着付钱。
俞奇笑:“下顿你请吧。”
老板娘是近几年才来做生意的,不认识俞奇,但听他说话就猜到可能是桂花巷原来住户。
她笑嘻嘻接了俞奇的钱,找了零,对边仲景:“小边,明天你再请回来就是。明晚有蟹。”
“行啊,老板娘,给我留几斤。”边仲景失笑。
桂花巷的居民大多数都给这家早餐兼夜宵摊老板夫妇混的熟了。偶尔开个玩笑,也是很常见的。
账结了,边仲景朝桂花巷去,却听陈芳大方问:“奇哥,你去哪啊?”
俞奇站在路边,随手指了指:“我随便逛逛,消消食。你们先回吧。”
“哦。”边仲景和陈芳都点头:“那明天见。”
俞奇走到马路边,没回头,抬手挥了挥。
……
听到卷门关上的响动,于微时收好手机站起来,走出里屋,对上寻呈翼无奈的眼神。
‘嘭嘭嘭’陈芳还踢门,随后骂骂咧咧走了。
于微时嘴角轻翘,想笑话他的桃花运,又觉得跟他还没熟到口无遮拦的地步,便只是安静看着。
寻呈翼撑额,望她苦笑:“我真是服了她!”
于微时想了想,夸一句:“她挺勇敢的。”
认准了寻呈翼,就主动展开追求,虽然手段有点急燥,但勇气可嘉。
“这不叫勇敢?说难听点叫没皮没脸,好听点是死缠烂打。”寻呈翼可不认同。
他觉得,勇敢这个词,用在正义正直的事件上,才当得起。
于微时挑挑眉:“难听和好听,差不多吧?”
没皮没脸和死缠烂打是同义词吧?
“是吗?”寻呈翼没讲究这么多,招手:“算了不提她。微微,过来。”
于微时走近几步,停下问:“要开始了吗?”
“嗯。”寻呈翼走近她,跟她隔了一臂远,认真说:“在我开始演示之前,我能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吗?”
于微时心微跳,咽咽喉,点头:“你问吧?”
寻呈翼张张嘴,其实他追的这么明显,又在陈芳面前承认了。可于微时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很怕问出来,得到的还是拒绝。
也许他还得努力,所以,还是这么暖昧下去吧?
心念一转,寻呈翼面上轻松,问:“你胆子大吗?”
于微时扬眼,认真考虑了下:“我自认为比较大。至少在同龄人中,算大胆的。”
“因为不怕鬼?”寻呈翼笑笑。
于微时眼皮一掀,浅笑:“我不怕鬼,不怕蟑螂老鼠玛蟥,也不是太怕蛇……好像没什么太怕的东西。”
其实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