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繁华的大街上便多了两道奇特的身影。
一位俊俏的年轻公子与一位青涩的瘦弱小厮,两人手中各执一串冰糖葫芦,蹦蹦跳跳的穿梭在人群中,来往于各色售卖女性用品的摊铺前。
…
使者驿馆,
窗外,蝉鸣声不绝于耳,鼓噪不已,南廷与明予言靠窗相对而坐,旁边放着一壶刚沏好的露凝龙井,壶口飘着缕缕清烟,一室茶香。
两人皆神情专注,丝毫不受那蝉鸣影响,认真的看着桌上那黑白分明的棋盘。
南廷纤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轻埝着一枚黑色棋子,蹙眉沉思了片刻,淡淡一笑,优雅的将那枚棋子放在了白棋旁边。
“南廷兄箭术了得,棋艺也是不凡啊!”明予言笑着将手中那枚白色棋子扔回棋罐中,伸手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本宫认输了!”
“哈哈,是予言兄承让了,南廷赢之有愧啊。”南廷朗笑两声,挥手招来小厮,将桌上的棋盘端走。
明予言陪着笑了笑,放下茶杯,遣散室内服侍的众人,神色凝重的看着南廷轻声问道,“那日普曼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南廷兄的人会无一生还?”
南廷闻言,放下刚拿起的杯盏,看着窗外扑棱棱飞过的鸟儿,眉头紧蹙。
过了一会儿,他重重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是予言兄情报有误啊。”南廷见明予言露出不解的神色,继续说道,“按予言兄估算,宣王的实力虽不容小觑,但仍未到令你我忌惮的地步。可这次伏击,我派出的刺客,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绝世高手,纵使用尽全力,竟未伤宣王丝毫,反倒被宣王全员歼灭。由此可见…”南廷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予言兄情报有误啊。”
“怎么会这样?”听闻此话,明予言甚是吃惊,明予念这些年私下里接近群臣,招揽名人能士,实力与他相当,这些他都是清楚的,所以如今才会不顾一切,勾结南廷共同对付明予念。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明予念的实力竟然已经到达了他难以掌控的地步了。
“当然予言兄也无需惊慌,你既帮我达成求和一事,我自然也不会弃予言兄于不顾。只是宣王乃兄之大患,如若不早些除之,怕是日后难以控制啊。”南廷看着明予言,郑重说道。
“南廷兄此话有理,可是如今我们该怎么做呢?”明予言双眉紧皱,连忙问道。
南廷笑了笑,“这毕竟是你明陵国的内部的事情,我如今已与贵国签下合约,若是明目张胆的帮您,不但师出无名,难以服众,也会引百姓不耻,这俗话说得好,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引起百姓反感,怕是难估胜负。故此事还需予言兄出头,南廷自会暗中相助。”
明予言点了点头,“那我该怎么…”
明予言话未说完便被南廷打断,“宣王好像极是看中宣王妃,不如…”南廷顿了顿,没有往下说,只是冷眸看着明予言,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不行。”明予言听南廷似有意以月儿为引,忙频频摇头,“谁都行,月儿不行!”
南廷哈哈笑了几声,眯眼看了他半晌,眸中迸出一抹精光,“予言兄果真是性情中人啊!如此,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
自那日顺利出府后,明宣王府的大门好像对棠凡月已经成了摆设,一连几天她都穿着男装,大摇大摆的出府,皆顺畅无阻。
而从那晚以后,她也再未见过明予念,明明同住一座王府,但好像都刻意躲着对方似的,毫无交集。
棠凡月日日携碧荷出府,两人穿梭于京城各条大街小巷,进出于各种店铺。按棠凡月的说法,这叫考察、调研。
碧荷根本听不懂她家小姐在说什么,却也只能累死累活的老老实实跟在棠凡月身后,走遍大街小巷。她在这京城呆这么多年,只有这一次才真正认遍了这城中的每条街道。
不过前些日子,她家小姐只去繁华的路段,进出各种生意兴隆的店铺,自从各种碰壁,被扔出店铺之后,回家数了数寥寥的银子,又变卖了一些不常用的首饰后,这几日便只往偏僻人少的街道去。
“小姐您到底要干什么啊?”碧荷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揉着酸疼的小腿,一脸痛苦。
棠凡月左手抱胸,右手托腮,站在街道正中央,耸了耸肩,低叹一声,“人是真少啊!”
“所以啊小姐,咱们来这逛什么街!”碧荷撅着嘴,一脸不情愿道。
棠凡月转身,像看傻子一般看了她半晌,无语的叹道,“你跟着本小姐出来跑了这么多天,难道只看到本小姐在逛街吗?”
向前探身,揪起碧荷的耳朵,说道,“赶紧的吧,再磨蹭太阳都下山了,一天就又过去了。”
了无人烟的街道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们身后的不远处,三名暗卫一刻都没有松懈,时刻注意着周边环境,尽职的保护着她们。
在街道的尽头,一个名叫‘皆缘’的裁缝铺引起了棠凡月的注意。
“咦,这名字倒是有趣。”棠凡月站在店铺门口,笑了笑,拾步走了进去。
柜台旁边,一位干瘦的老汉嘴叼旱烟躺在摇椅上,见棠凡月进来,动也不动,只抬眸瞥了一眼,懒懒的说道,“我这里只做女子衣物,公子还是去其他店看看吧。”
棠凡月是第一次见到做生意的这么冷淡,见客人临门,什么都没问直接撵人。倒是个特别的店家。
棠凡月撇嘴笑了笑,晃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