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和睦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母凭子贵,你们虽为公主,可也是人家的妻子,为夫家开枝散叶是妻子应尽的责任,什么时候你们二人能诞下孩子,那陛下和本宫就更开心了。”
韦氏说这话时一直握着冥魅的手,言毕又不忘嘱咐,“字儿,你从小因病养在佛寺,现下病虽好了,但身体难免弱了些,这点崔大人在娶你之前便知道,所以不用太急,只要按照太医的话好好调养就是了。”
冥魅知道韦氏是真心关怀岁岁,但一时又避不开自己,便只能这样劝慰。可她的病本就是子虚乌有,所以并不介意对方提及,只微笑着颔首应下来。
“岁岁,不如你也去城南求子吧,徐婕妤不,是徐充容就是在那儿求的呢”孟姜半是揶揄半是认真地插了一句,却惹得韦氏狠狠剜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竟说浑话,那城南的野庙是什么好地方,竟叫岁岁去。”徐惠的孩子虽是在那儿求的,可到底下场不好,她可不愿岁岁遭这样的罪。
拉了拉她的衣角,安康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那庙出事了,独孤和李大人一起去的,说那儿并不干净,以前好像是乱葬岗呢。”
冥魅知道崔钰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也参与其中,如今听岁岁这样说,便知独孤谋确实为他保守了秘密,便也佯装并不知情,“真的么?乱葬岗?竟有人在乱葬岗焚香拜祭,听着都瘆得慌呢。”
“那你不要去,不要去了。怎么这么可怕,难不成徐充容的孩子”孟姜向来胆子大,但既然连冥魅都这么说,可见那地方肯定邪乎得很。
“你这孩子,怎么越不叫你胡说,你越管不住嘴。”被她气得有些无奈,韦氏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责怪她。
“娘娘,反正这儿就咱们几个,没有关系的。孟姜也只是对这些事儿好奇而已,平日里她嘴巴也严着呢。”冥魅在一旁打着圆场,岁岁又为她说了些好话,韦氏这才消气。
孟姜向来知道怎么哄人,看形势转好,马上就偎到韦氏身边撒娇,“母妃,我不过是和你一样希望她们好嘛,不如你给她们传授下生孩子的诀窍,毕竟您是过来人,又儿女双全”
这下子,整个承欢殿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韦氏更是一脸哭笑不得,虽然她年岁大了,不像她们这些小女孩儿一样面皮薄得很,可毕竟位分尊贵,忽然被女儿当众问起这种事,难免不脸红。
不只是她,岁岁和冥魅也掩面,抿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笑什么,这不是很正常么,生孩子这种事,夫妻恩爱是一方面,总也要有些方法和运气吧,不然各宫的娘娘为什么总请平安脉,喝坐胎药。”
如意站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走过去拉开孟姜,“我的小姑奶奶,您可少说两句吧。”
恨不得伸手掐一下她的嘴,韦氏抚着额头,半响才道,“虽然全是浑说,但你倒是提醒了我,确实应该去拜一拜了,自先皇后过世,宫里出了好些事,除了在三清殿做了几场法事,咱们已经好久没有去上香祈福了。”
冥魅心里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随即,妇人的话便验证了她的想法。
“咱们去趟感业寺吧。”
孟姜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她偷偷看了看冥魅,见对方神色如常,心里就更加打鼓。
“好啊,姐姐之前不就在感业寺么,那儿是皇家寺庙,有许多得道高僧,去那祈愿一定能成。顺便再给你求个姻缘,省得你在这儿惹贵妃娘娘生气。”捏了下孟姜的鼻子,安康星眸微眯,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我才不需要求姻缘呢我看你就是想给独孤谋生孩子吧。”嘴硬着回了一句,知道自己不但拖累了冥魅,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孟姜十分过意不去。
“那本宫回头和陛下说说,过几日咱们就一起去。”韦氏笑笑,轻易就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冥魅在心中叹气,虽然她“变了容貌”这件事陛下是知道的,可是若真的回了感业寺,难免不招人非议,若是那些高僧私下质疑倒也罢了,万一遇上哪个不开窍的,当众便说她不是汝南公主,那可就遭了。
到时候,恐怕不是胡乱编些谎话可以瞒过去的。
她不过就是想和崔钰在凡间安安生生过几天小日子,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回府的路上,冥魅一直郁郁寡欢,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几日后的感业寺之行,“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呢?”
车子里的环境晦暗不明,男人半张脸隐在暗处,只有嘴角那一处被窗子外的光照亮了,刚好叫她看见那个温和又从容的笑容。
“你有办法对不对?”
“我只知道,你这么躲着不是办法。”崔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仿佛眼前的并不什么难事。
“若是使用术法也可以,但我总觉得给一个寺庙的人下咒,有些太麻烦了。何况他们当中肯定有些是有修行的高僧,做起来不那么容易呢。”撑着下巴叹了句,倒不是她舍不得灵力,而是即便她术法强大,许多事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魅儿,我们先去一趟吧,去感业寺看看。”
“什么?”瞠着杏眼看着他,冥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躲还来不及呢,还要自己撞上去。”
“咱们先去,提前解释一下,这样来日你和贵妃娘娘一同去的时候,就不怕被人当众质疑了。何况,你在感业寺六年,到了那儿总不能什么都不熟悉。提前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