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愫似乎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发出来的阵阵颤抖的声音。
殷恒抬头,眸色淡淡,看了一眼此时脸上毫无一丝血色的云愫。
云愫此时目光迷茫,紧紧的咬着嘴唇,眼底似乎有淡淡晶莹水光萦绕。殷折兰今天才跟她说过话,怎么半天不到,宫中就会传来国君驾崩的讯息。
“小师弟。”殷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冰冷的眸底涌过一丝不忍。
云愫抬头,冷冷的盯着殷恒,“为什么会这样?”
殷恒愣了愣,看到她眼底的愤怒以及恨意,心底不由自主的一阵惊颤,像有把小刀在割着他的心口,男子语气冷哑,“小师弟,很多的事情,并非你想像中的那样。”
“你是不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却没有告诉我!”云愫咬牙,举起手中的赤宵剑狠狠的朝殷恒的头上砍去。
“峥~”利器相撞迸出无数的火花。
谷雨那把阻拦云愫的长剑被云愫的赤宵剑砍成了两段,却还是没有阻止云愫要砍向殷恒的那一招。
樊京突然冲出,扶着殷恒避开!
云愫手中的巨剑砍了空,一抬头,看到殷恒目中闪过一丝受伤。
殷恒没有想到,小师弟,对他真动了杀意,心口有撕裂过的疼痛,那种痛楚,让他觉得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种感觉,既然身体上病重也时常复发,而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痛得找不到源头的感觉。
云愫一脸的怒气,“去安县之前,皇兄召见你了对不对?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皇兄的药里有慢性毒药。”
殷恒嘴角蔓延过一丝苦笑,“在宫中,果然有你的眼线。”
“我的眼线,都被你蒙骗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殷折兰是这个世界上,从第一眼看到起,就对她好的人,而且是真正的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小师弟,君上希望你继承大统。”殷恒想起出发前,殷折兰给他的一份遗诏。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云愫恨恨的一甩袖子,提剑走出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你呢?”
殷恒觉得她此时此刻语气异常的森冷,明明心底有着很大的仇恨,却很平淡。
云愫飞出大祭司的府上,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军队,袁家的私军正在清查停留在帝城的荣王残部。
荣王此时布军于帝城的三十里外,远在边疆的军队也慢慢的集结在了一起,正好给附近的临国有了可乘之机。
果真是内忧外患。
她一袭淡蓝色的长袍,手中的赤宵剑泛着火焰般的杀气,一路走过来,没有敢靠近。云愫走到皇宫门口,突然眼前雪袖一挥,一双温暖的手臂将她抱住,微凉的声音传入耳:“夜里冷,怎么到处乱跑。”
她抱着突然贴过来的温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突然感觉今天晚上特别的冷,是我遇到过的,最冷的一个冬天了。”
“愫儿……”男子在轻轻的叹息。
“二师兄,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云愫的声音轻轻的,冷冷的,带着几分萧瑟之意。
“你要做什么,我替你去做。”二师兄轻轻的抚掉落在她发梢的雪屑,语气淡淡,却温柔十分。
云愫握紧了手中的剑,说道:“这件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
二师兄轻轻的应了一声。
“好。你去做吧。”他只要在背后替她除掉那些麻烦就可以了。
云愫从二师兄的怀中离开,目光冷冷的盯着主宫殿的方向,皇宫里火把闪烁,人心惶惶,女子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百密一疏,没想到最后在殷恒的手里栽了跟头。
殷恒虽然没有直接动手,却是间接的害了殷折兰,如果殷恒把一早已经知道的事情告诉云愫的话,或许云愫还可以救殷折兰一命。
她剑舞如龙,冲向大殿。
殿内,皇后抱着殷折兰坐呆呆的坐在床榻边,目光涣散。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刀剑声,嘶杀声,如魔障一样的,都十分清晰的传入皇后的耳朵。
殿内站着两个宫女,一个年纪比较大,四五十岁,站在那里一脸的冷意,身边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宫女,小宫女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放着一个玉杯,玉杯里装着的是酒水。
老宫女的声音轻轻的:“皇后,请快点,奴婢好回去复命。”
皇后抬头,目光幽冷的看着那个老宫女,声音恨恨的,“那个老妖婆害死君上还不够,而想害死君上的孩子。我不喝,我不喝!”
老宫女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太医属查过日子,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怀的时间不对。”
“你胡说!”皇后满脸泪意,指着那个老宫女,说道:“你们这帮狗奴才,我要见太后,我要亲自跟太后说,那天晚上,太后也是知道的。”
老宫女突然冷哼一声,“皇后娘娘,这宫里谁都知道君上这一年里,身子不是很好,太医所开的那些药,刺激性也很大,君上来皇后宫里的时间也没几日吧,皇后怎么可能会有君上的血脉呢?君上天天呆在淑妃宫里,也没见淑妃娘娘传什么消息出来。”
“淑妃那个贱人!”皇后咬牙切齿。
老宫女冷哼,对着小宫女使了个眼色。
小宫女颤颤抖抖的端着毒酒走了过去,战战兢兢的说道:“皇后娘娘。”
皇后盯着玉杯里那杯晃动的酒水,冷冷一笑,“我知道那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