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和希铎战斗的样子完全不同,希铎是以速度换取力量,粗暴而蛮横的战斗方法,而菲奥娜虽然在速度上并不差希铎多少,但她更富有节奏,在功与守之间翩翩起舞。她防守时总是游刃有余,闪避的距离总是会将将躲过攻击,不浪费一点气力。而她攻击时又犀利无比,照着弱点处不断猛攻。她会避免硬碰硬,切开普罗尼塞斯的肌肉和韧带,而不触及骨头,就像大厨料理食物一样。
菲奥娜又是一刀,将一处原本已经有的伤口划得更深。这处在普罗尼塞斯左侧胸上的伤口她已经攻击了十几次,切开了腹腔,甚至能见到,徒有其形,而根本没在跳动的心脏。匆匆一瞥,菲奥娜看到了那漆黑的心脏,闪转腾挪几步,她又照着那个地方刺去。这一击将心脏切开,露出了之前曾看到的,漆黑的核。
“找到了。”
菲奥娜露出微笑。虽然想就这样一刀结束,不过她已经开始下坠,下一次,下一次就能成功了,她这样想着。
然后一张血盆大口向她咬来。这一次,普罗尼塞斯完全没有之前开始显露出来的疲态,迅速,猛烈,矫捷。映在菲奥娜瞳孔中的,是黑色的喉咙,鲜红的舌头,森白的尖牙。
菲奥娜想要闪开,避开这次突如其来的攻击,只是她仍在半空,没有着力点。这时候,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想到的,只有死。
‘希望不要太痛’。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菲奥娜只有这个想法。
只是,普罗尼塞斯就要一口咬断菲奥娜脆弱的身躯时,“嘭”的一声巨响,普罗尼塞斯轰然倒地。
“笨……”
菲奥娜的耳边只留下希铎充满关系的责骂,落到地上时,菲奥娜抽着鼻子,努力忍着眼泪。
其实希铎那句话的完整版是“死吧笨狗”。只是他为了救菲奥娜顺便解决敌人,冲刺的速度太快,那句话菲奥娜只听到了“笨”,至于那话中的语气,和菲奥娜听到的感受,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希铎用为了避免刀刃断裂,于是用刀鞘猛砸了狼头,刀鞘受到将普罗尼塞斯击飞的冲击之后,在刀刃之前断裂了。
倒在地上的普罗尼塞斯还想站起来,但它缺了前肢,动作有些滑稽。趁着这时间,希铎跳上了它的侧胸。他看到了心脏里包裹着的黑色的核。这核是普罗尼塞斯——原生渊兽的力量来源与存在本源,熟悉它,畏惧它,并与它战斗的人都将这核称之为‘堕落之魂,深渊之眼’,吟魂者们为了方便,简称‘魂核’,而希铎又是特别嫌麻烦的人,每次都只叫‘核’。
‘核’虽然多数会埋在心脏部位,但植物形态的普罗尼塞斯可没有心脏的概念,所以‘核’其实在这副躯体的任何部位都行。而此刻‘核’为了避免遭到致命的打击,正缓缓转移。
希铎站在普罗尼塞斯的身体上,双手反握刀柄,将刀刃插到进去。只是偏了一点,因为普罗尼塞斯一直在试图挣扎着站起身,让希铎差点摔倒。
希铎用力踹了一脚:“笨狗就给我老实点去死。”
‘核’就快消失不见了,希铎拔出刀,用尽全身的力气重新插了进去。希铎听到了两种不同的碎裂声,一种是‘核’裂开的声音,另一种是刀刃不堪重负断裂的声音。
‘核’碎裂之后,普罗尼塞斯就停止了挣扎,原本就不是生物的它,也就没有断气的说法,只是静静的躺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