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早在被棠儿赐予和珅之时便知定有今日之事,起初尚自反感,觉得和珅太小,又太柔弱,缺乏阳刚之气。不想接触久了,便发现其人行事虽偶有狂傲之举,多数成熟稳重,不似十五岁少年,倒像三四十岁般老成,加之其心地善良,论及女子时,也无时人不屑之语,反而温言款款,与那曹雪芹笔下贾宝玉有些相似,一颗芳心早就暗许,如今听着他说那羞人的情话,芳心如痴如醉,也不再矜持,索性将一干廉耻尽皆抛开,款款相就,倒在床榻之上。
“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开,滴露梅花开。”(此处改自王实甫《西厢记》,原文为: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随着春梅暗哑的嗓子魅惑的一声长吟,晃动的床幔终于渐渐静止了下来。床幔内,红被之下,春梅玉体横陈,雪白的双臂裸露在外,云鬓纷乱,嫩脸嫣红,一手抚摸着和珅的脸颊娇声颤道:“好我的少爷,你可把奴……可把奴……”
和珅枕在春梅玉臂之上,一手摸着春梅腰间的柔腻,另外一手不老实的在春梅高耸的胸前揉捏着,闻言用手指在葡萄粒上轻轻拨了两下,坏笑道:“把奴如何?你倒是说啊!”
春梅身子一颤,讨饶道:“好少爷,饶了我吧,瞧你身子娇弱,塌上不妨虎狼一般,奴家初试**,实在是不堪挞伐了!”
和珅终于摆脱了尴尬的处子之身,身心舒畅,嘿嘿一笑道:“亲我一下便饶你。”
“少爷好坏!”春梅嗔了一句,羞答答在和珅额头亲了一记道:“这面具太也逼真,瞧着真是别扭,少爷多漂亮的一个人儿,现在这样,唉!”
“经此一事,你便是我的女人,第一个女人!”和珅探嘴在春梅葡萄粒上轻咬一口,款款对春梅道:“日后只要卿不负我,我定不负卿,别叫少爷,叫少爷生分,四下无人时,叫我善宝便是!”
如今世道,男人是天,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还想着偷嘴儿寻花,偏一个个还装的道貌岸然,春梅见的多了,现在听和珅如此说,心中不禁感动,便觉鼻子一酸,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居然掉下泪来。
和珅后世与女人一事经验丰富,自知女子chū_yè最是多愁善感,连忙将其揽到自己怀里,好一番闻言抚慰,温柔怜惜,终于将春梅哄的破涕为笑,这才放下心来,忽的想起一事,不禁冲口道:“对了春梅,老听那宋五洞玄子说起那玉兰老母,到底是谁啊?棠儿你们难道真的跟她有关系不成?”
“棠儿棠儿,连义母都不叫了,难怪夫人说你人小鬼大,哼,我看你是色胆包天才是!”春梅白了和珅一眼,突然坏笑一下小声道:“那夜在府中池塘,夫人和你恐怕都没想到旁边有人吧?哼哼,我倒想要问问你,莫非还真的敢惦记夫人不成?”
“啊!”和珅猛的一惊,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端详了春梅良久,又重重的躺了回去,黯然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徒唤奈何?如今你我有了肌肤之亲,也不瞒你,棠儿貌美,我本就自认好色,自然心动。可惜我与瑶林亲如兄弟,如今又是相爷义子,如此不伦之想,也只能藏在梦中罢。”将藏在心中已久的心事说与春梅,他的心倒放松了许多。
“你不瞒我,果然对我是真心喜欢!”春梅抚摸着和珅外表看似单薄实则健壮的胸膛,满足的道,接着又道:
“不是问那玉兰老母吗,你定是听说过白莲教吧?老母姓蔡,乃是白莲教主梁朝凤的结拜干姐妹,梁朝凤事败被抓,老母便在河南陕州重立香堂,另起炉灶,江湖人送绰号‘一枝花’,教中人都称她为玉兰老母。
我和夫人都是老母收养的孤儿,事败时,夫人和我恰好不在教内,躲过了一劫。那是乾隆四年,夫人才十一岁,不过功夫却得了老母的真传,带着六岁的我流落江湖,靠着夫人劫富济贫,日子过的倒也舒心。
开始时夫人尚有报仇的心,后来我们流落到关外,不知怎么,夫人摇身一变,忽然成了鄂温克索罗共家族一个小酋长的女儿(早在写文之初便查傅恒夫人的资料,至今无果,只知野史记载出自索罗共家族,且按其杜撰,本就是消磨时间之作,希望诸位方家莫喷),后来便不再提报仇之事,再后来嫁给老爷,直至如今,足有二十多年了吧?若非那宋三洞玄子提起,我都几乎忘记老母其人了。”
听了春梅长长的一段话,和珅总算弄清楚了棠儿的身份,却有另外一个疑惑涌上心头:“你没问过她为什么不想报仇么?”
“问过,夫人不说,也不许我再提老母的名字,我们亲如姐妹,日子久了,我也就不再问了,管他呢,反正我跟老母接触的时间不是太久,我的功夫都是夫人传授的,跟那老母实则没啥感情,倒也并不纠结那报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