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比鬼还恐怖的脸!鼻子眼睛嘴巴全都拧巴在一起,烧伤后的疤痕让那个人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张静怡吓的连续后退几步,脸色瞬间惨白。
“我,我,吓到你了,别看,婉婷你别看我!我的脸,我的脸……”
宋立阳接触到张静怡惊吓过度的眼神,捂住脸瞬间又退回了黑暗中去,可下一秒他却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嘿嘿嘿,婉婷,外貌只是一副臭皮囊,没有什么用的,美丑在人心里,在我的画笔下,把你的脸也毁了吧!这样咱俩就一样了,这样咱俩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精神不正常!
刚才说话就颠三倒四的,这会更是疯癫!
张静怡心觉不妙,她不能啥话没套着反倒让他伤害自己啊!
“你,你想干嘛?千万别乱来啊!我没嫌你丑,刚才只是太突然才会被吓到,你别冲动!”
慌乱中,张静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连续吞咽了好几口口水,她才开始循循善诱。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宋立阳对吧,想想以前,以前你长的……”
虽然不知道没毁容前宋立阳长什么样,可看他那挺拔的身姿,和那股即使疯疯癫癫仍旧掩盖不住的老派知识分子的气质,张静怡便猜想他没毁容定然也是风度翩翩。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借着往下续:“以前你长的多好看啊,你的眼睛好像草原夜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打动人心……”
这句看似奉承的话脱口而出,不止宋立阳愣住了,张静怡也是彻底呆滞。
很久很久以前,她好像听见过母亲站在窗前呢喃:草原夜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打动人心……
张静怡记不真切了,上辈子吸食毒品不止损害了她的身体,连她的记忆也好像受到了影响,小时候那些年代太久远的事情,已经记的不完整了。
宋立阳却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句话!
这是他这一生,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第一次,是在绵延不绝的祁连山大草原上,远处洁白的好似云团一般的绵羊低低的吃着青草,不时发出几声愉快的“咩咩”声,好像在唱着欢快的歌儿。
婉婷躺在他身边,忽然歪过头,笑着对他说:“宋立阳,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好像草原夜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打动人心,可真好看!”
那一刻,风停了,时间凝固了,宋立阳此生,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女人了,他的世界,只剩下席婉婷。
“婉婷,婉婷,我带你走!你别怕,我就算豁出命去,也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婉婷你别怕!大不了我去替杀了他,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绝不!”
宋立阳没有在美好的回忆里停留太久,没多大一会儿他便又疯狂起来,仿佛响起了什么可怕的记忆,咋咋呼呼的再也控制不住,像个狂躁的疯子,一会叫嚣着要带张静怡走,一会又要去杀人。
病房内就这么大,张静怡一边躲闪一边趁着那人不备,逐渐的转移到门口,眼看着着就要打开门逃跑出去,病房门却被人从外边直接打开了!
时机巧合,张静怡在那一瞬间迅速的躲在了门后,大气都不敢喘。
“疯子,你又跑了!你们几个没用的窝囊废,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声音尖锐态度刻薄。
张静怡躲在门后根本看不清闯进来的一拨人都长什么样,只约莫瞧见有个女人在指挥四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那几个人迅速的将宋立阳拿下,宋立阳拼命挣扎。
“放开我,婉婷,婉婷,放开我,我要和婉婷在一起,婉婷是我的缪斯女神,没有她,我的画笔枯萎了,再也画不出画来!”
“放屁,这几年你画的还少吗?疯子,你行了吧,什么缪斯女神?席婉婷她就是一双破鞋!破鞋你懂不懂?我呸,你个疯子,一双破鞋念叨几十年!”
“啊……啊!不许你这么说婉婷,婉婷是被逼的,是那个qín_shòu,那个qín_shòu宋……”
“捂住他的嘴!快捂住他的嘴别让他胡说八道!”
祸从口出,女人吊高了嗓子尖叫起来,宋立阳立刻被人捂住口鼻,拼命的挣扎却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音节。
张静怡能够感觉到那个女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长长的叹息一声,接着高跟鞋踩的咚咚响,走到宋立阳面前发了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
宋立阳被捂住嘴,身体让两个体格强壮他十倍不止的彪形大汉控制着,只能痛苦的忍受着女人雨点般的拳头。
别以为女人打人就不痛,这得分什么样的女人,打宋立阳的这个女人不年轻了,从前也是做惯农活的,这些年有了钱养尊处优了,可力气却不小,这一顿咬牙切齿的打,直把身体病弱的宋立阳打的奄奄一息。
“皱姐,不能再打了,再这么打下去这个月吉隆坡富商定的那副画可就赶不出来了,咱得损失好几百万!”
跟在女人身后像个助手一样的男人上前好心提醒,宋立阳却已经被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