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惊觉此文竟然被盗,遂设最低防盗百分之三十,时间三小时 “陛下,王爷求见。”一名内侍前来禀报。
御书房内,女帝停下了御笔朱批。
她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她以为她已经掌控了这个偌大的王朝,可是,事实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王家竟然有落网之鱼,而那王家,是她十年前的耻辱!
“宣。”听说皇妹到来,女帝的心情顿时有所好转。
“是。”内侍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位身穿朝服的妇人大步走了进来,女帝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自从母后去世,皇妹来皇宫越来越少了,这次前来,竟然还穿了朝服,莫非,她也要和朕作对?
多疑,猜忌,贪权爱色,喜欢享乐,不喜人违抗,独霸专行……这些帝王的通用词,如今也都能用在女帝身上了。
独坐高位,一呼百应,四海之内最顶尖的供奉,众人的阿谀奉承,在二十多年里,潜移默化,逐渐改变了当初的那名倔强害羞的少女。
如今坐在这里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年老皇帝。尽管她的容颜比一般妇人还要年轻威严,但是,她的心已经老迈、陈腐了。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王将军护国有功,当奖赏,不应下狱责罚。”王爷奏道。
“可她是余孽,叛徒余孽,犯有欺君之罪!”女帝冷声道。
“可是她立下了赫赫战功,即使功过相抵,也不过贬为庶民。如今边疆未稳,苛责大将,会让浴血的将士心寒。”王爷据理力争道。
“欺君之罪,理应砍头。”女帝慢悠悠地说道。
“她手中明明有王家被冤枉的铁证,陛下为何不肯为王家翻案?”王爷步步紧逼道。
“不,她的证据不全。”陛下眯了眯眼睛说道。
“哦,皇姐在撒谎。”王爷直起身,盯着她说道,“你一向郑重其事地撒谎时,就会眯一眯眼睛。让我猜一猜陛下为何会如此?不为公事,那就是私情!王家可做过什么事,惹恼了陛下?”
“阿福不要乱猜,并没有。”陛下不想被人窥视隐私,恼怒道。
“那就看在皇妹一心为锦国的份上,饶了王将军和梅大人一家,可好?”阿福放柔了声音,走近龙椅,说道,“还记得母后去世前,最放心不下我,皇姐可是答应了要照顾我的。”
“只要你不掺和朝政,你要什么朕没有给你!你个白眼狼,白瞎了朕的照顾,关键时刻,竟然站到了别人那边!”陛下的语气也缓和下来,还瞪了她一眼说道。
阿福的语气也轻快起来:
“皇姐,小时候去学院的时候,你还背过我呢!”
“哼,所以说你是个白眼狼!”陛下又骂她道。但这句话的语气更像是带着关爱的斥责了。她随即又嘱咐道:“好生待在府里,不要操心政事,这件事与你并不相干。”
“怎么会不相干呢?一个臣民做对了当赏,做错了当罚!如果浴血奋战,抗敌于国门之外,这天大的功劳还会受罚,那皇妹我也不免要担心了。第一次违法纪、徇私情,坑的是外人,可是心里知道捞到了好处,尝惯了甜头,那条底线就会慢慢地退缩的,终有一日坑惯了外人,会坑到我,皇妹我又怎会不担心呢?”阿福仰着头,期盼地看着她道,“哪怕是为了逝去的母后,安一安皇妹的心吧,皇姐允我所奏,可好?”
女帝的自尊心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她面色阴沉道:
“什么时候我们姐妹已经生疏到了这种地步!好,皇妹既然拿出了母后的名头,我又怎会不允?但你要记住,仅此一次,不要打扰了母后的亡灵。”
“多谢皇姐。”阿福喜出望外道。
“说,究竟是谁存心挑拨皇室姐妹情谊,让你掺和了进来?”女帝开始寻根究底。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我给过他一个双鱼玉佩,他一着急,就来求助于我。”阿福实事求是道。
“双鱼佩,皇妹若是有意,朕倒是可以成全,不过,梅家的长孙,岁数不是还小嘛!”女帝若有所思道。
“皇姐,不要取笑皇妹了。皇妹早说了一生不娶,只是看他可爱,想收他为义子。”阿福装作脸红道。
——争执过后,这倒是一个安全的话题。
女帝也乐得同胞妹之间轻松一点,不由得笑道:
“这京都第一美人之后,果真是不凡,小小年纪就显出了美色!这世间比他还要美的人,恐怕是不多了。”
阿福装作害羞,并不答话。
她讨到了圣旨,就直接去监牢,去释放王将军和梅大人,以防夜长梦多。
幽深的地牢里,一名女子挺直背脊,正襟危坐,问她隔壁的犯人道:
“当初举荐我,你后不后悔?”
那名犯人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怎么不悔?如今我都快后悔死了!你王家人死光了,凭什么要我梅家人陪葬!”
她翻身坐起,继续说道:
“不过,你父亲对我梅家有恩。如果再来一次,你找上门来,我还是会帮你!毕竟,我留了条后路。”
“你拿的准吗?那条后路稳不稳?”她心怀愧疚,关心地问道。
“稳,太稳了。最坏留一个根苗,最好嘛,哈哈,说不定把你我都能捞出去!”
这时候,阴沉的牢房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一位身穿凤裙的女子手捧圣旨、带着光明而来。
梅大人见此,朝狱友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