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了也好奇起来,七嘴八舌地追问道,到底庆祥嫂是个厚道人,没有楸住菊梅不放,加上她也不想宋家姐弟被人误会。于是开口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们当家的妹妹嫁到天津去了吧?”
“知道,不是说生孩子时去世了吗?”
“不错,妹妹命苦。刚生下粟娘就去了,留下粟娘这可怜的孩子。好在粟娘她爹怕娶了后娘会待粟娘不好。这些年一直没有继娶。”
“但粟娘如今已有六岁了,没有母亲教养的话,将来长大了不好说亲,所以妹夫他才找媒婆介绍了个**,想让她来照顾粟娘,但又怕她对粟娘不好,就带了那**来见我们当家的,让我们当家的给掌掌眼。”
“哪里知道那**竟然是金凤楼的余孽。在半路上拐了粟娘想跑,刚好被宋家大姑娘发现了,就带着粟娘藏在了林子里。”这话引得各家妇人一阵惊呼,这金凤楼的事虽然过去快一个月了,但事情那般大,众人对此比陈家的事都知道得还清楚,不由一陈怒骂。
庆祥嫂又接道:“哪里又知道她们会恰好碰上有人追杀陈公子,而且宋姑娘还被贼人所伤,虽然那贼人被宋姑娘失手下刺伤了,但她自己也受了重伤。”
“原来那姑娘不是病了。是受了伤呀?”旁边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们搬来这里半个多月了,也没见她露过面呢!”
“是呀。如今宋姑娘身子虚,不能见风,只能静养,只是那陈姑娘还见天地来敲门,响动这般大,她又如何静养呢,也不知何时才能好起来。”庆祥嫂想起这些日子来,天天来这里报道的陈汀,暗地里皱了眉。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样说来,陈公子死的时候。她也在场了,所以那陈二小姐才来找她。可是找她所为何事呢?”沈氏虽然听自家女儿说过几嘴这事。但还是不明究里,这会看庆祥家的心情好,忙问道。
要知道为这事她心里好奇了好多天了,一直吃香睡不着的,谁让她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打探这些呢。
庆祥嫂皱了下眉,想想还是说道:“说起来也是孽缘!”
“当日陈公子被杀时,恰好柱国将军家的大公子也在那里,还有几个公干的锦衣卫在附近,加上那贼人被宋姑娘刺瞎了眼睛,所以很轻易地就被抓住了。”
“然后人被带回了锦衣卫指挥使,哪里知道那贼人受伤过重,刚到锦衣卫的大牢里就死了。但锦衣卫的人查过后,发现那人与陈公子素不相识,不可能有仇,也不可能为财杀人。大家都知道,陈家被抄了,如今住的地方还是太傅家借的。”
“这很明显是有人雇了那人去杀陈公子的,就是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真是可惜了。”菊梅安静了没多久,又插嘴道。
“不错,正是如此,锦衣卫的大人们也为这个头痛,但陈公子的尸体也不能一直放在指挥使那边,加上又有孙公子在那边催着,所以锦衣卫的人就通知了陈家来人。”
说到这里,庆祥嫂顿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鄙夷,但还是接道:“陈夫人见了陈公子的尸体后,听说了宋姑娘的事,竟然闯进宋姑娘的房里动手打了人家一顿,说为什么死得不是她,还很恶毒地骂了宋姑娘。当时妹夫他也在场,你们猜他怎么说?”
“庆祥家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沈氏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忙追问道。
“妹夫他说,看了那陈夫人状若疯妇的样子,他以后再不敢娶妻了。而且那陈夫人骂出口的话,比乡下最粗俗的妇人都不如。”庆祥嫂摇了摇头,学了几句给众人听,听得菊梅目瞪口呆。
“那宋姑娘本就受了重伤,又被陈夫人这样一闹,又如何能好得起来,伤势就更重了,何况人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眼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自己又失手下伤了人,这些日子来吃不下,睡不着的,夜里常做恶梦呢!”
“怪不得宋家人与宋姑娘不愿意见陈二小姐呢!”
“是呀,说起来那宋姑娘也算是与陈家有恩,毕竟如果没有她的话,那杀了陈二公子的凶手不就跑了,没想到陈夫人竟然恩将仇报。只是那陈姑娘这些天来,天天上门所为何事呢?”
“还不是心里过意不去,想来向宋姑娘道歉呢。只是宋姑娘被吓着了,怕见她陈家人呢。”庆祥嫂一脸唏嘘地说道。
“青蓉,你们回来了呀?”屋内,青萝听到院门的开阖声,避开腿伤从**上缓缓地爬坐了起来。
现在已经五月了,其他人已经换了夏装上身,但青萝的**上还是放了一**厚厚地棉被盖着,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薄袄,脸色青白,眼下是浓浓地黑眼圈,整个人都有些瘦脱了形。
青蓉进门时,正看她坚难地起身,忙露出个笑脸,上前扶着她靠坐在靠枕上,又拿了那件驼色羊绒的披风拢在她身上,转身从一旁温着的茶桶里倒了一杯热水给她,这才坐到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