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蓉才刚刚坐定,门口又响起一阵轻快地脚步声,随着房门的吱呀声,门口露出青榆灿烂的笑容,然后又做了个鬼脸,“大姐,二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没有打搅到吧?”
见他这幅小心翼翼地模样,屋内两人也笑了,忙让他进来,“你这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幅怪模怪样。(”
“哪有,你们关着房门,真不是在说悄悄话?难道是在说我的坏话?不过你们两个是姐姐,我不会计较的。”小脸上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又故作大方地道,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我不只不会计较,还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大姐,你快看,这是什么?”三步两步地窜到青萝**前,青榆愉快地笑了,又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小手伸到她面前。
只见他的手心里躺着只青竹编制的蚂蚱,长不过一寸,虫身小巧玲珑,外形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颜色不对的话,看起来倒跟真的一模一样了。
“这是我今儿在街上买的,好看吗?”青榆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青萝,又把小手朝她面前凑近了一点。
青萝见了,放下手中的瓷杯,接过这只小小的东西,笑了笑,打趣道:“真好看,这是要送我得吗?你舍得?”又摸了摸他的头,头发又滑又软,手感真好,再摸两把。
感觉到青萝的手放在头上触感,青榆脸上露出依恋的神情,不自觉地在她的手掌上蹭了蹭,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见它编得实在漂亮,费了老大劲才抢到手的。专门买来了送给大姐的。大姐不能出门去看热闹,那我就把好看好玩的东西带回来给你。”
“你这小子,又乱买东西了,身上可还有钱在?”青萝笑骂了一句,却也不忍心责怪他乱花钱。这几日来,他只要一上街,看到好看的小玩意就买了回来给她。她的房里已经积了一大堆了。
“这个只用了十文钱。不贵的,我还有好几银子在身上呢。我不会乱花钱的。”青榆皱了皱眉头,又追问道。“大姐喜欢吗?”
“嗯,很喜欢!”
青萝收回右手,无力地垂在**上,“谢谢三弟了!”
青蓉青榆两人看着那只手。眼神里都闪过一丝痛色,又转瞬即逝。重新笑了起来。
又说笑了几句后,青榆就自觉地离开了青萝的房间,一踏出房门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回房拿了本书出来后。正好看到冬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也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的轻笑声。用力地握了握拳,把手中的书册都捏变了形。
“冬平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见父亲?”小脸上满是严肃,再无青萝面前时的稚气。
“还得过上几日,顺天府这几日正是忙乱的时候,而且上面又查得严,加上那牢头想要多赚我们几两银子,所以不会轻易让我们见人的。不过,我已经请了吕秀才帮老爷带了几件衣服和吃食进去。”冬平的伸手拂开衣袖上的落叶,脸上若有所思地道,“还好我们认识吕秀才,他又看在粟娘的事情上,对我们多加照顾,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老爷的消息呢!”
当日他一进林子就看到王六正狠戾地朝青萝踢去,却来不及阻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踢断青萝的小腿,暴怒之下,随手抓了一根地上手腕粗的断木狠狠地砸在王六的后脑上,直接就把人砸晕了。
后来,锦衣卫的人赶到林子里,查看了现场后,又带着粟娘的抚娘神色惊慌,便对她起了疑心,要找她问话,结果那抚娘以为身份败露为了逃脱,情急下与锦衣卫的交起手来,被锦衣卫的人失手杀死,所以林子里发生的事只剩下两个当事人清楚了,偏偏这两人都受了重伤,又都晕了过去。
陈演被杀的地方在是通州往京城这边近一点的地方,原本这案子应该由通州县衙或者顺天府的人来审理的,但一来顺天府的府尹和一众属官都因为金凤楼的事而被撤了职,新上任的官员地头都还没弄熟,二来陈演的身份特殊,虽然家里被抄了,但他还有个当太子太傅的坐师在,他这不明不白地被人杀死了,还死无全尸,肯定会引起杨太傅的震怒。
谁接了这个案子,都讨不了好,于是这两个衙门的主官便借口刚刚上任,事务繁忙,将案子推给了锦衣卫的人。
两个衙门的人推来推去的,眼看天就要黑了,而且两个重伤的人都需要救治,加上还有个柱国将军府的孙柏阳在,那几名锦衣卫的人无奈,只得把众人都带回了锦衣卫镇抚司。
孙柏阳与陈演是相交多年的好友,陈演被害后,他虽然伤心后悔当时把他一人丢在林子里,但也只得打起精神来把陈演被害一事告知了陈家。
接到消息后,陈演的母亲不顾宵禁,很快就赶到了锦衣卫镇抚司,见着了陈演残破的尸体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又听说凶手不治身亡,大受刺激下不知怎的竟然一个人摸到了青萝的房间里。
可怜青萝在恶梦中醒来又受了陈母一顿毒打,如果不是那为他们看伤的大夫还未离开,只怕她也要当场玩完了。
虽说大夫救治及时,但这半月来,她一直卧**,加上又被陈演的死给吓到了,一直夜不能寐,一睡着就不停地做恶梦,所以病情是一点好转都没有,家里其他人都担心的要死,在她面前却是半点也不敢表露,还要强颜欢笑,逗她开心。
至于鹤鸣巷这间院子,到是托了粟娘的福,她是隔壁吕秀才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