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萝躲在床角,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成一团再也不理他,宋孝和心有不甘地停下了询问。
叫了守在门外的阿良进来看着青萝,宋孝和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房里的宋孝和写了封信后让人送了出去,正准备睡下的时候看到挂在床前的那幅残画,想起四房的事,忍不住又生起气来。
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宋孝和越想越不甘心,正好看到他身边的小厮书槐送了茶进来,就把火气朝他发了去,“已经半夜了,送的什么茶,你想让老夫睡不着吗,啊?”
拿起茶杯就朝书槐砸了去,还好茶水不是很烫,不然书槐肯定要受罪了。
看着暴怒的宋孝和,书槐双腿一软脆在了地上。
“蠢货。”
“你去,让林祥家的把二姑娘叫过来。”宋孝和作势想揣他一脚,又实然停了下来,朝他吼道。
“可是老太爷,现在已经亥时半了,二姑娘恐怕已经睡下了。”跪在地上的书槐悄悄抬头看了宋孝和一眼。
“亥时了又怎样,去把她叫起来。”宋孝和暴怒地瞪了一眼小厮,吓得他倒退了一步。
“是,老太爷,这就去。”被宋孝和一吓,书槐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快步退了下去。
林祥家的,是宋孝和身边的长随林祥的老婆,也是他住的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因为林祥深受宋孝和信任,林祥家的在宋孝和面前也很是得脸,有时候就连张氏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不过小厮出了院门后,并没有马上通知林祥家的去叫宋青惠,而是背着人先到了张氏住的院子外。
书槐到时,正好碰上张氏的另一个大丫头秋叶出来,立即上前叫住了她。
“秋叶姐姐,请您通报一声夫人,小的有事求见。”
秋叶谨慎地看了看书槐身后,才拉了他进院子,“书槐,没人看到你过来吧,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到了院里的灯光下,秋叶这才看清书槐一身的狼狈
“刚才老太去见过客房的那位姑娘后,回房后一直很生气,我壮着胆子送了杯茶进去,不想老太爷砸了杯子,然后又让我叫林祥家的叫二姑娘去见他。看老太爷生气的样子,我怕二姑娘会受罚,所以就先来通报夫人一声。”书槐跟着秋叶身后,悄声向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屋内,张氏坐在朝东的罗汉床上,听了立在底下的书槐的话后,脸上神情不变地冲书槐说道,“你先下去吧,过上一会再去通知林祥家的,秋叶拿个荷包赏了书槐,然后送他出去吧。”
“谢夫人赏。”地上的书槐很是高兴地朝张氏行了一礼后,跟在秋叶身后一起退了出去。
“书槐,这个给你。你小心些回去,不要让人看见了,也别让人知道你来过侧院。以后再有什么事也记得过来通报一声,知道吗?”
秋叶递了一个素净的荷包过去,书槐接过去后,仔细掂了一下,里面是个五分重的银锞子,“谢谢秋叶姐姐,我知道的,以后有事的话,我一定立即过来禀报夫的,放心吧。”
看书槐走进夜色里,秋叶先去了后院的下人房里一躺,半晌后才又回了张氏房里。
“怎么样,问清楚了吗?”张氏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白净的脸庞在烛光下像是上等的美玉一般。
“傍晚的时候,二姑娘听说老太爷带了那位过来,就一个人偷偷地去了客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只是守着那位的小丫头说是开门时看见了二姑娘拿了根棍子在床前。那拉醒过来后,秋红姐姐曾回来过,不过当时夫人不在,说是那位已经傻了。请了大夫看过后,大夫说是突然伤势加重造成的。如今秋红姐姐还在为那位煎药呢。”秋叶躬身立在张氏身边回道。
“这么说来,那丫头伤势加重的原因是惠儿造成的?恐怕那老家伙快气疯了吧?”张氏挑了挑眉。
“那丫头家的情况怎么样?”
“听跟老太爷一起去花枝巷的宋大说,那边的宅子被人翻得乱七八遭的,屋子里的值钱之物和字画什么的全无踪影,还有两个小的,也不见了。”
“这么说来,那个老不死的是没有找到那东西了?”张氏有些好笑地摇摇了头。
“是什么都没找到。”听了张氏对宋孝和的称呼,秋叶表情丝毫不变。
“你去二姑娘院子里守着,一会林祥家的去了后,拦着她别让她见二姑娘。现在老不死的正在气头上,惠儿去了肯定会吃亏的。通知徐婆子给那老家伙送份夜宵过去。”张氏随意地吩咐了秋叶两句,“四房的那丫头也是个害人精,今儿才来了家里,就差点害了惠儿要受罚。”
“是夫人,这就去。”
看着秋叶下去的身影,张氏坐在床头诡异地笑了笑。
“安排好了?”张氏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青色褙子四、五十岁的婆子,头上还戴了一根金钗。
“已经通知徐婆子了,一会就送过去。”婆子恭声说道,又看了眼张氏的脸色,“夫人放心吧,东西是我亲自送过去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妈妈办事,我自然放心,对了老爷怎么样了?”对这婆子的办事能力,张氏像是十分放心,又问起了宋明然的情况。
“老爷今日病情有所好转,咳得也少了,晚上还多吃了半碗粥呢,看来这个新来的江大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是吗?我别得不求,就求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