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叫通灵术,便是这术法能够直接了当的了解其生前事,这比招魂问灵术来的更直接,也更能体会到邪祟的执念为何,相当于是自己亲身去体验一次这些邪祟死前所经历的所有开心,难过,痛苦和死亡。
季月白以前见过她使用,所以当她站在原地像是失了魂一般的不动时,他便无声的站在她旁边,还颇有耐心的给一群不明就以的修士解释了通灵术。
宁九喘够了,才摆摆手,却没说话。
“她怎么了?”
坐在地上的一众修士见宁九如同和什么东西大战了一场般满头大汗,不明就以。
成梦竹则是走了过去:“小九,你怎么了?”
宁九已经缓的差不多了,站好后对她笑笑:“没事。”
随后对季月白说道:“飞霜君,这黑尸名叫苏清,冰城当地人,生前是一名修为极好的散修,却被苟家大小姐苟不离散了灵力敲碎四肢,她夫君柳宁为了让她活命,不得已将她做成人彘,只不过两人没过多少好日子,苟不离这人爱找她们麻烦,错手将苏清的夫君斩杀于剑下,最后发狂将苏清也乱剑刺死了。”
季月白听着,半晌才淡漠的对她道:“痛吗?”
宁九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眸光怪异的看着他,心思一动疯狂点头:“痛痛痛,痛死我了季渊,那苟不离实在是太残暴,一剑剑不带犹豫的往苏清身上刺,我感觉的可清晰了,三人恋真唔!”
宁九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熟悉的冰凉指尖抵在唇上,一颗月桂糖也送入了口中。
眯眼,宁九含着月桂糖,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意味十足。
季月白从从容容的错开视线,看向坐在不远处调息的一众修士:“可有冰城人士?”
宁九觉得稀奇,果然,以前的季渊若是被她用这么明显的目光调戏,耳尖早红了,现在却从容的不像话,越来越无趣。
见季月白问话,一人默默举手,在季月白那双比寒冬飞霜还要淡漠的视线下,小声道:“飞霜君前辈我是。”
“可认识苏清或苟不离?”
那男子乖乖站起来:“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不远处的黑罗镇内曾有一姓苟的大户人家,只不过他们已经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被灭门了。”
一听到灭门两个字,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宁九。
宁九笑了,嘿,这又关她什么事,她虽然记性不好,但自己灭过满门的对象只有林家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看小爷我干什么,小爷要是知道苟家,还需要问你们?”
所有人撇嘴。
不怪他们会看她,毕竟这宁九动不动就爱灭人满门的传闻已经传了二十多年,早已在这些修士的心里根深蒂固,现在出现灭门案,视线不受控制的就会往她身上看。
见这群人不信,宁九心中不服,正想解释,就听得耳边季月白问:“你今年何生辰?”
那男子微微一愣,许是没想过飞霜君前辈会询问自己的生辰,满脸惊喜,作了一揖:“回飞霜君前辈,晚辈今年正好20。”
“20年前,她死在了屠魔之战。”季月白说完这句话,就用纳邪袋将那黑尸收了,抬脚便走,徒留一行人在风中凌乱。
季月白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宁九20年前就死了,所以根本没办法在十五年前去屠苟家满门。
别说一众修士,就是宁九都有些不解,季渊是在帮她辩解?
细思极恐,宁九越发觉得自己要快点计划逃跑,这飞霜君的意图,她越来越不明白了。
成梦竹见她发呆,好笑的拍拍她肩膀:“小九,发什么楞,飞霜君都走远了,一起去黑罗镇看看吧。”
宁九道:“小竹子,这么多年不见,你手劲儿还是这么大,和你这张温柔似水的脸不符啊~”
她说完,就大呼小叫的追季月白去了:“诶你等等我啊季渊季渊飞霜君~~”
成梦竹无奈摇头,这人,还是这般讨打,回头招呼身后一众修士:“走吧。”
到黑罗镇之前,季月白道:“分开行动。”
都没意见,毕竟是飞霜君前辈发话,宁九自然是跟着季月白,双方约定好在苟家宅邸位置碰面,便分开探查了。
两人坐在茶肆内,看着周遭人来人往,颇有一份恬静雅致。
宁九跟着季月白闷了好半晌,茶下肚已有半壶,抬手直接用袖口草草擦了嘴角边水渍,就闲不住的凑到了一旁并不很忙的茶肆老板身旁。
这茶肆老板已经年迈,当年苟家的事,他或许是知道的。
“老伯老伯。”宁九笑眯眯搬着凳子坐过去,满脸的神秘。
那老伯看她腰间别着剑,又见和她同路的公子气质不凡,早就猜测两人为仙门人士,见宁九主动凑上来找他,他也非常热情:“公子可有事?”
宁九摆手:“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找老伯你打听个事情。”
老伯一听她是打听消息,也就来劲儿了:“那公子你就找对人了,这些年黑罗镇从外地搬来的人越来越多,当地人已经没剩几个了,老头子我就是这黑罗镇土生土长的,若是这七十年内的事,那老头子我比谁都清楚。”
宁九一听,乐呵了,心里直呼运气好,回头看了眼闷葫芦季月白,啧了一声心道:这个季渊,身边要是没了小爷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清楚这些破事:“那老伯,你可知苏清和柳宁,以及苟家灭门一事?”
宁九也没拐弯抹角。
老伯一听宁九问的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