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逸黑了脸:“好了你别嚎了,雪云涧禁止大声喧哗!”
就是因为不想进去,才故意大嚎的!这里哪是禁止大声喧哗,就是说话的声音稍稍大那么一些许都会挨罚,简直比她们魔修都还要不讲道理!这要是真的进去了,她想要偷溜出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雪云涧有结界禁制,每人身上需佩戴专属通行玉牌才能自由出入,万一她进去,季渊不给她配通行玉牌怎么办?她岂不会被闷死?
季月白静立山门前,冷眼旁观不作一言,等宁九嚎的声音小些了,道:“打晕,拖进去。”
季念雪:
季景逸:
季景瑶:
这真是他们的飞霜君?
怎的感觉不太对?!
宁九亦是,嚎的声音因为思绪左右变得越来越弱,心道:什么情况,这季渊怎的这么多年过去,变得如此暴力了?
赶紧从树上下来,宁九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不不不,不用,我自己进去。”自己进去还不成吗!
打晕拖进去这等暴力手段,实在是不适合待人和善装模作样的季氏修士们。
季念雪:
季景逸:
季景瑶:
三人对视一眼又看向宁九,像是在欣赏什么稀奇的事物,满目惊诧,实在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如此善变之人。
尚未等三人领着宁九进去,就有两名白衣修者自山门迈出,这两人皆衣若素雪,缎带随风飞,为首之人长身玉立,腰间别着把白色长剑。
季月白见之,微微俯首,来人回之,望向宁九微微笑道:“月白从不往家中带客,这位公子是?”
这人和季月白对面而立,面容颇有几分相似,却又是不同的,季月白银色双眸极浅,显得淡漠疏离,而他的眼睛却为正常深黑色,要更温润平和,颇有大家风范。
宁九手捏着自己下巴,这人便是季氏大弟子,飞霜君的师兄秋雨君季池了,多年不见,越发成熟俊美了。
都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这洢水雪云涧几乎个个修者容貌都属上层,其中秋雨飞霜两位神君最为出挑。
只是飞霜君不像秋雨君那般温润平和待人温柔和煦,相反冷淡严肃,总一副疏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现在一身黑衣,那样的气质更甚,所以在家中威严仅次于家主玄机仙人。
季秋雨不愧为众修者之首,刚才宁九在山门外一番哀嚎,因扒着梧桐树乱蹭,免不了的衣衫凌乱,虽说她随手理了理,却是越扯越不像话,偏偏季秋雨没有露出半分不自然的神色,微微拧眉都不曾有。
宁九笑容满面的扒开面前的季念雪和季景逸两人,迎上去准备大展拳脚胡乱说一番。
季氏臭毛病非常多,尤其注重长幼尊卑,她若是凑上去在季秋雨面前乱搞一搞,保证被打下洢水山,妥妥的。
不料季月白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她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伸手挡住了去路:“师兄是要去找枯雪尊?”
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宁九心尖尖都跟着颤了颤,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脚步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移,躲远点,这时候也插不上话了,否则她不敢保证现在的飞霜君会不会揍她,毕竟飞霜君看起来和从前虽然相同,却又大不相同,码不准的,还是别去招惹好了。
季秋雨颔首:“浮生岛近日有道法会。”
宁九没法插话,乖乖靠在了一旁的山门石壁上,暗自琢磨着,姑苏梦氏所在的浮生岛临近蓬莱仙岛,蓬莱仙岛那上面全都是些修道法的无趣道士,因两地相邻,有着不少交集,故此每每隔上一段时日,梦氏家主枯雪尊便喜邀两岛众人及各大仙门世家之人齐聚,谈谈人生哲学,聊聊道法仙法,总之是个甚是无趣的场合。
不过枯雪尊,秋雨君和仙岛岛主无妄道长这三人私交甚笃,果非传闻。
季月白点了头,季秋雨又看向季念雪三人:“你三人此次猎邪,捕了只魇?”
季念雪于三人领头之位,得季秋雨问话,微微鞠了一躬,才道:“回秋雨君,是魇,还是这位北公子相助,我们三人才有幸逃脱魇的魔爪。”
季秋雨微笑着看向宁九:“多谢这位公子。”
宁九心中本就一直在懊悔自己不该出手,否者她也不会被带来这里,只是面上嘿嘿一笑,语气极其敷衍:“好说好说。”
季念雪这三人也不是傻的,她昨夜那般装疯卖傻,却还是被风羡表哥抓了马脚,他们会明白是她出手相助很正常,不过这三个小兄弟居然没质问她是不是魔女宁九,还全程以礼相待。
宁九笑着扬眉,季氏家风果然名不虚传,为人品性真是好极了。
季秋雨对着宁九微微点头,看向季月白:“魇一事师父已收到消息,要与你商议。”随后又看了眼靠在墙壁上低吟着小曲儿的宁九,笑笑:“难得见你带客人回来,还如此高兴,须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如此高兴?
宁九转眸朝季月白那张脸看去,盯了半晌都只看到一个表情,冷漠!这模样到底是从哪里看出高兴的?
目送季秋雨离开后,宁九偷摸想着开溜,就听到那淡淡的嗓音说了三个字:“拖进去。”
心有不甘的宁九就这么被三人拖着拽进了曾发誓永不踏入的雪云涧。
季氏从前登门的向来都是名门望族,从未见过这般被拖拽着进山门的新奇客人,一众男修围上来推推嚷嚷的将宁九拼死也要护住的最后一步给掐灭了,她整个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