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纱榆惊疑地盯着帝君苍白如纸的脸庞,她不过是推他一下,不可能让他痛苦到面色如此苍白,除非……
“君父大人,刚刚气焰不是很高吗,怎么被榆儿推一下,面色就如此不妥?”郑纱榆冷笑,口吻试探中带着些放肆。
帝君捂住胸口,一手颤抖地捂住了脸,宽大的衣袖完全遮挡了他的面容,他低声地咳了一下。太子见帝君真是不适,连忙过去扶住帝君,却被帝君一把推开了。
郑纱榆紧紧盯着帝君,他的神色太可疑了,似乎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才导致的,想到此,郑纱榆几步过去一把抓住了帝君的手,拨开了他的手看向他的面容。
帝君惊惧地想要推开郑纱榆,力气却不如郑纱榆的大,他只得恶狠狠地瞪着郑纱榆,冷声斥责,“榆儿!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冒犯本宫吗!”
郑纱榆闻言连忙松手,这个该死的帝君,诬赖她什么不好,诬赖她冒犯?!
不过这一出,也让她看清了帝君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瞬间恢复了红润,仿佛刚才的苍白不过是眼花看错罢了,若不是看到帝君手腕的一道伤口,她几乎也以为是自己眼睛不好。
那道伤口,是情归无恨救她的时候,用暗器伤了的,当时为了打落黑衣人的剑,情归无恨飞出暗器刺中了他的手腕,方向、深度都刚刚对上,原来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黑衣人,竟是帝君本人!
郑纱榆不动声色地牵了牵唇角,“君父大人多虑了,儿臣不过是关心君父伤势,并没有冒犯之意,还望君父大人见谅。”
帝君冷冷一哼,甩袖转过了身去,冷声回道:“本宫没伤,不必榆儿忧虑,你还是担心女帝吧,她要有个不测,都是你的错!”
言则,女帝若是不测,责任全在她郑纱榆身上了?郑纱榆紧紧握拳,愤怒从心底直窜而上,“君父大人切莫胡言乱语,母后本就病重,如何与儿臣有关,凭何就是儿臣的错?照顾母后的该是君父大人你,君父大人身为母后的正皇夫,自然担当起照顾母后的责任,母后若有三长两短,便是君父大人照顾不周,该都是君父大人的错失!”
诬赖她,也得有个好的理由!郑纱榆冷冷撇头,一甩衣袖,算是发泄自己的气愤。
帝君闻言,恨恨地咬了咬牙,找不到什么话去辩驳,便是怒视着郑纱榆,郑纱榆不尊敬的态度让他火冒三丈,女帝在里面生死未卜,他又是担忧又是仇恨,一时间,他竟是有口不能言。
“君父,你切莫生气,榆儿还小,不懂事,你别与她计较,消消气,消消气,”太子连忙过来安抚帝君,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君父,她对他自然最是上心的。
帝君一把挥开太子递过来的茶水,对自己的亲女儿也是不假辞色,他精致的面容转向太子,狠狠地剜了太子一眼,心里暗恨这个女儿的不争气。
郑纱榆看到帝君如此气愤,冷冷一笑,道:“君父大人切莫生气,可不利于内伤的痊愈,不若让御医来看一下君父大人的伤势?”
帝君闻此更是气恨,他抬手狠狠拍向身侧的桌子,那无辜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化为飞灰!
郑纱榆双目一下圆睁,很快恢复淡然的神色,她肯定帝君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情归无恨那一掌可不是好挨的,不知帝君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支撑到现在,而神色还能如常,这一下可是动了好几成内力的,怕是把旧伤扯裂了,更严重了吧……
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发火吧发火吧,你受伤还能少算计我一点呢,郑纱榆晃动了一下身躯,心里暗想着。
太子则惊恐地看着帝君,她从来不知道帝君武功如此之高,这一下着实把她吓坏了,她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帝君,惊恐地问:“君,君父,你为何……你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儿臣,儿臣一直不知……”
帝君冷冷地睨了太子一眼,对这个女儿是又爱又恨,爱,她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儿,恨,太子如此不中用不争气,他暗暗捂住胸口,转向郑纱榆怒声斥责,“榆儿,本宫没有受伤!你看到了!”
郑纱榆暗暗一笑,点头称是,“是,君父大人没有受伤,只是儿臣没看太明白,君父大人可以再示范一次吗?榆儿武功不好,还请君父大人赐教。”
“你!”帝君指着郑纱榆,气得浑身颤抖,也有可能是因为内伤,总之他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有什么从口腔想要冲口而出,他及时捂住了嘴巴,冷冷地瞪了郑纱榆一眼,夺步奔了出去。
郑纱榆若有所思地看着帝君离开的背影,他明显的内伤加剧,扯裂了伤口,血液从口腔吐出,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伤势,不但用了胭脂,还用了些内力逼迫自己的脸色变红,刚刚那一下将桌子轰成粉末,内伤更是严重,再也撑不住掩饰不住,才逃了出去。
“君父!君父你去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太子不明所以地高声唤着自己的君父,一脸无知与疑惑。
郑纱榆没有理会她,看见华清御医从里室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华御医,母后状况如何?病情严重吗?”
华清御医一脸疲惫,朝太子与郑纱榆行了一礼,才道:“病情稳定下来了,只是状况不好,以目前这样的状态,怕是……”
“是怎么样?母后不会有事的!”郑纱榆一把抓住华清御医的双臂,眼神恶狠狠地警告。
华清御医顿时明白过来,有太子在场,他不能轻易将女帝的病情透露出去,“下官先去开药,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