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奴婢去外面探探情况。”沫儿躬身,许蝶衣看不见她面上神情,只当她是真的为她着想,便和缓了语气,“去吧,早去早回。”整日里就在客栈,消息却如此闭塞,女帝薨毙,新帝即位,她居然都是事过才知。
这次新帝居然没有大赦天下,她就只能这么躲着,始终是没有想到一个好法子,她苦心经营了多年的那些黑翼无声无息的被她哪个姐妹弄没了,她也想不到。
这些时日来,荣光不在的许蝶衣,竟似苍老了不少,面色苍白,眼下一圈乌青,眸光也暗淡了不少。
一种无力感,深深困扰着她,这使她有种不妙的感觉,外面没有关于新帝赦免她的消息,相反趋于平淡,这种平淡,叫已经没了耐心和信心的许蝶衣有种危机感,却是不知这种危机感来自何处,沫儿出去打探消息,她在屋里实在是呆的不耐,便打开房门,门外不知何时犹如天兵一般的站着几个军士,还有她一个老熟人,笑眯眯的看着她。
“贤王陛下,老臣特来接你。”
“禀报你方主事之人,北燕来人。”军营外,一辆战车静静的停着,守卫不禁握紧手中的长戟,那战车,几乎每个长圣国军人都见过,北燕那位最为神秘的圣尊军师的专座。
发话低喝的是车边一位护卫,“摩达,不许无礼。咳咳……”
车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咳声,摩达不言,垂首站在了一边。圣尊军师掀开车窗上的纱帘,朝着长圣国军营望去,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近的看长圣国的军营。
上一次,就是这个军营之外,他尝到了铩羽而归的滋味,一直也很想见见那位用兵之人,没想到这么快,他又一次的站在这里。
身份却是百八十度逆转,曾经他的手下败兵,此时换成了他。强力的压制住胸臆间隐隐泛起的咳意,他眼神复杂的看向了窗外,看见了一个明媚妖冶的女子,身边跟着长圣国的主将和副将,那服制他都很熟悉,面孔却是生疏。三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守卫的士兵在看向他乘坐的马车时,带着明显的敌意,不过却没有人动作,他就只身带了一个侍卫,权当做是车夫。足见北燕的诚意。
“北燕来着何人,还不下来一见?”马天空故意叫了一声,看见那标志性的战车,若是不知车里是何人,那他就白白在军中了。
摩达正要说话,战车的帘子已经掀起,圣尊军师从车上缓缓的下来,摩达连忙搀扶了他一下。
“老朽正是北燕军师,号圣尊,”声音有些嘶哑,郑纱瑜朝着他面上看去,见是一张苍老,带着几许蜡黄的面容,可见,这些时日不见,是缠绵于病榻,“我是郑纱瑜。久闻阁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方得见。”
圣尊军师低低的喟叹了一声,“惭愧,惭愧。老朽乃是败将。”
“阁下用兵入神,我很佩服,这无关你我二人是否敌对,阁下可敢与我同进帐中一叙?”郑纱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者,实在是不像那个指挥千军万马在战场上肆意奔腾之人。
“娘娘,请。”就带了一个侍卫,又在敌人军营之外,无所谓敢不敢,圣尊军师面不改色,那摩达也紧紧的跟在他身侧,半步不离。
主帐中分了宾主坐定,郑纱瑜居中坐下,一左一右站着亢远凉和马天空,虎视眈眈的看着圣尊军师,那摩达虽然只有一人,可目光也无半分畏惧。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圣尊军师即可,”郑纱瑜朝左右一挥手,“是。”亢远凉和马天空应声退下,没有半分的犹豫。
“娘娘,用兵胜过老朽。老朽自愧弗如。”圣尊军师咳嗽了几声,等气息平缓了些,才说道,声音依旧嘶哑无力。
“用兵,诡道尔。”郑纱瑜停顿了一下,“我确实佩服阁下的用兵之道,不过能坐在此地,却不是为了向阁下求教兵道。”为了二十年前的秘闻,北燕女帝殇,这可是她最后能问的人。
“老朽听闻太子说了一些,娘娘想问二十年前的宫廷里的一些事,只是娘娘不觉得为了些微小事就要大军犯境,是不是有些……不明智?”圣尊军师脸色虽然难看,眼神却是亮的出奇,紧紧的盯着郑纱瑜,像是要看透她的想法。
“想必尊驾已经知晓,我乃是煞雪国瑜王,我生父之死据说与北燕有莫大关系,你说我出兵是为了小事?”郑纱瑜冷笑,绝美至极的脸上泛着森冷,父母亲恩重于天地,她何错之有?
“自是知晓,”圣尊军师眯起了眼睛,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郑纱瑜也不打断他,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圣尊军师徐徐的开口,原本蜡黄的脸,更是暗淡了几分,摩达上前,小声问道:“可是要吃药?”
圣尊军师一抬手,制止了他,“不用。”
“确实是二十年前,还请军师直言相告。”郑纱瑜收起了冷然,带着几分诚恳,就要知道自己的爹白月成是怎么没的,她自然有些紧张,又不便催促,只能着急的看着这圣尊军师,这老者拖着病躯,还为了国事奔劳,她心里对这人多了几分敬佩。
“那时,边境上,有一个小部族,距离我北燕很近,却是属于煞雪国,我国女帝陛下巡游至此,遇见了一个绝美的少年,本意求娶,却是被拒绝,原因是那个少年不日就要进宫。我国女帝很是遗憾,后来,听说他在煞雪国很是得宠,”圣尊军师没有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