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偷香之事被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苏挽凝的脸颊浮红更甚。虽然她也清楚聪明如沈绝心,不会没有发现她趁她睡着时所做亲昵之举,但心里头仍旧羞于她这般汹汹的‘讨债’方式。心跳早在彼此的身体相重叠时失了规律,此刻的苏挽凝早已在月光下褪去了厚厚的清冷,她的神情羞涩而妩媚,双唇微抿,竟也能勾着人想要对其蹂躏。
好在,所能瞧见这般诱惑的不过沈绝心一人,经不住诱惑的,又只是沈绝心而已。耳际的呼吸声愈见加重,沈绝心哪里还愿理会今夜的月亮如何皎洁,她只想栖身于眼前难得的美景当中,冲动也好,情之所至也罢,她都在迫不及待的动作中再度索取苏挽凝的亲吻。
这一次,她的吻变得霸道而野蛮,她用力的吮吸着看起来娇艳欲滴的香唇,蹂躏,也不过是胸腔中那些满满的占有欲的驱使。“哎呀!”一声痛呼,沈绝心赶忙拉开和苏挽凝的亲密接触,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下唇,显然对苏挽凝那不留情的‘重口’表示极其的不满:“好端端的,你咬我作甚!”
“哼!我为何不能咬你!”苏挽凝的呼吸尚且急促,她把脸转到一边儿,伸手欲要将沈绝心推开,“沈公子还真是健忘,莫不是忘了约法三章?现在这般,可否请沈公子告诉我,这样算什么?!”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呢?沈绝心,给我个答案,一个彼此皆知的答案。
果然,提及这般问题,沈绝心方才嚣张的气焰完全弱了下来,唯独心跳,还在刚才的过程里继续着没有规律的狂跳。“我...”望着苏挽凝浮红未消的俏脸,沈绝心抬手抚上了她发烫的脸颊,“凝儿,我不想再要约法三章,我...”陷进矛盾的思绪在脑子里拐来拐去,终是让她发现了些许不妥,立刻不假思索的把话冒了出来:“喂!说我健忘?!那你呢?连着两天夜里偷偷亲吻于我,苏大小姐又是何用意?!”哼哼哼,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话套进去呢!不过,嘶...大小姐下口真狠!
绕了绕去,终究还是绕回原地。苏挽凝本来怀有的期待被对方之后的反问搅散,她的眼神有些冷,唇角渐渐浮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不是拿约法三章说事吗?不是问她为何连着两天夜里都偷偷的亲吻她吗?苏挽凝推开沈绝心,拿过床头叠好的外衫慢悠悠的往身上穿,边穿边道:“就算我曾趁夜轻薄于你,也被你方才的举动一并还了。既然你说约法三章,我倒是记得其中一条大概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此,我也就不跟你在这儿瞎耗。说起来,今日遇见的那位公子当真是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君子,我记得那扇面上曾提有他的名字,若是稍作打听,该能知晓他所居何处吧!”
“喂!”闻言,沈绝心当即从床上爬了起来,紧张又不满的扯住了她的外衫:“你当真看上那个浪荡公子不成?瞧他那小白脸儿模样,能担得起照顾你的责任吗?再说,他昨个儿那番言行,分明就是个情场老手,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小白脸儿如何,浪荡公子又如何?但不知碍着沈公子何事?”苏挽凝不知从哪儿取来白天沈绝心买给她的玉簪,随意往她身边儿一搁,道:“这么普通的一根玉簪,哪里比及那位公子的精诚心意?不早了,沈公子还是好生歇息吧,约法三章在先,咱们各不打扰才好!”
“你!你不是,不是喜欢温雅的才华书生吗?他,他哪里是了!”沈绝心不甘心,拽着她的衣衫怎么都不肯放开。她是紧张的,明知道苏挽凝对她的情意,她仍是因着那番不冷不热的言辞慌了神。不行,她才不会让苏小姐有机会靠近那个浪荡的小白脸儿呢!瞧他那脸白的,怎么看怎么一副瘦猴的奸邪模样,可憎的很!
“温雅且才华?”苏挽凝冷哼一声,当初她确实欣赏那些凭自身学识得取秀才功名的书生,可现在的她早不是当年的闺中女子,那些无关紧要的虚浮不过是生活的增滑剂,而她真正想要的,是能够让她心有所动的平淡。用力和沈绝心拉扯着手中的衣衫,苏挽凝对她的话实在气急,顾不得衣裳是否快被拽出缺口,心一横,当真要离开客栈出外走走。
好好的衣衫被两个人狠心的扯断,苏挽凝见状,立刻狠瞪沈绝心一眼,起身便要去包袱里再找件衣裳。蓦地,身体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沈绝心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扣着苏挽凝的腰肢,丝毫不敢放松:“别走,我们聊聊可好?凝儿,若你当真打定主意,也请你听我把心里话说完好吗?若是听过后...你还是要与我分床而睡,我...我不拦你。”
这人,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终于肯说了?苏挽凝心中欣喜,面上始终无动于衷,“说吧。”
“凝儿,我心知你对我有情,我又何尝不是?可我不敢,我怕有些事你一旦知晓,那好好的情便成了深深的恨。今日那公子冒昧上前妄想与你定情,我的心里当真酸的不行!那时唯一的想法便是,凝儿是我的娘子,怎好被你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fēng_liú哥儿三言两语欺骗!”地面凉意刺骨,沈绝心早忘了切肤痛意,一心想着所拥之人,动情动念,不过如此:“你可记得咱们初见之事?那时你做男子打扮,我却一眼将你看出,那时就在想,若是扮回女子妆容,该是何等佳人?凝儿,有件事,不是沈家骗了你,而是我身不由己,将你欺骗。我...我委实不想,只是无可奈何,但愿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