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郝氏赶紧去扶。
“哎呀,你说这个良子,再想女人也不能这样呢,竟然干出这事儿,这……”狗剩娘一拍大腿大声喊道。
郝氏赶紧摇着头,给她使眼色。
狗剩娘捂了嘴,站到一旁。
于林氏满脸的惭愧,低声的哭着,不到四十,头上就有了白发,垂下来,凌乱了在风中。
郝仁皱眉,与冷萍对望了一眼。
冷萍冷哼一声,“这个于学良整日的嘴上没个把门的,迟早会惹祸!”
郝仁低声道:“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个?”
郝仁心里叹口气,还说于学良呢,冷萍的嘴也够厉害的,这个时侯还说这些风凉话!
于林氏一边哭着一边喊道:“是俺害了良子啊,是俺害了良子啊!”
冷萍不悦的说道:“于家婶子,是于学良自己不争气,关你什么事情?就是因为你总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事事的顺着于学良,让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才惹出这事儿来!”
郝氏赶紧给冷萍使着眼色,让她别说了。
郝仁一开始倒是拦着冷萍,这会儿却没有吭声。
不管是于学良还是于林氏,都该得个教训!
“娘,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这也是为了于学良好,这次是调戏主薄家的丫鬟,谁知道他下次还敢干什么?你看看婶子,不知道反悔不说,又在这儿说是她害了于学良,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害了于学良了!”冷萍才不管,继续说道。
郝氏正待要说什么,被郝仁使眼色拦住。
郝氏也就沉默。
于林氏坐在土地上,沉默着,眼泪默默的流,不时的抬起粗糙的手擦着脸颊,脸颊一会儿就红了。
学良爹死得早,她带着于学良两个人,就靠着给人浆洗衣服为生,人家骂她克夫,她也觉着自己的命不好,慢慢的也就觉着亏欠了于学良的,对他百般的迁就,如今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
冷萍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见于林氏呆呆的坐在地上也实在是可怜,也就叹口气说道:“于家婶子,你可得真的好好的想一想了!”
于林氏赶紧点头道:“俺知道,俺错了,这次学良回来,俺一定好好的管教他!”
郝氏也叹口气,转身对郝仁说道:“要不你跟萍儿去城里打听打听,看看这案子咋判!若是能找着关系,就去见见于学良,打点一下,那衙门可是好进的?若是没人,在牢里得受多大的罪啊!”
于林氏之前光顾着哭,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抓着郝仁的手求道:“郝仁,你比学良稳重,你想想法子,俺知道这样是为难你,可是婶子真的没有其他人求了,学良爹死得早,家里的亲戚也瞧不起俺家,俺……”
于林氏的眼泪又大颗的落下来。
郝仁点点头道:“婶子,你先别着急,我跟良子一起长大的,能看着他进去不管么,一会儿我就去城里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郝氏也赶紧说道:“是啊,你先别着急,你要急出一个好歹来,良子又在里面,这可怎么是好!”
于林氏只得点了头,可是那眼泪还是哗啦啦的流。
郝仁让郝蛋去套车,于林氏则强撑着回家,拿了几身衣裳叠好,想了想,又去炕头上的桌箱里摸了个袋子出来,掂了掂里面的银钱,抹了眼泪,这才又回了郝仁家。
冷萍也收拾了药箱,对郝氏说道:“娘,我陪着郝仁去,看看于学良的伤势!”
郝氏犹豫了一下,也就说好,叮嘱两人路上一定小心。
于林氏红肿着眼睛回到了郝家,将衣裳交给郝仁,又将那个满是补丁的袋子塞在郝仁的手里说道,“打点是要花银子的,俺也没多少,这是全部了,不管如何,得将良子捞出来!”
郝仁握了握那银子,心里难受,可是为了让于林氏放心,还是收下。
在去的路上,郝仁打开那袋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一些铜钱,银子也就一两块,加起来不过一两,上面却被磨得光亮,看得出于林氏是经常拿出来数的。
冷萍伸头看了一眼,叹口气,“这恐怕是于林氏给于学良攒着成亲的钱!”
郝仁点点头,眉头也紧皱起来,说道:“良子虽然有些不懂事,可是调戏人家丫鬟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恐怕这事儿有误会!”
“误会?怎么不误会别人,偏偏的误会他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于学良从杨柳那事儿就能看出来,整个一光想着自己,都十六七的人,还这么不懂事,这次进去也好,得个教训!”冷萍哼道。
郝仁看了她一眼,“你生气归生气,还是要想法子,总不能看着于学良折在里面!”
这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若是坐实了,于学良的名声就毁了,别说举人,就连秀才也没了呢,于学良这辈子算是毁了!
冷萍也长舒了一口气,“到了城里看看情形再说吧!”
此刻,衙门的后院厢房里,刘雪莹还吓得浑身颤抖,回来之后就一直高烧不退。
刘夫人守在榻边,满脸的焦急,听闻刘主薄从前面衙门回来了,赶紧吩咐丫鬟好生的伺候刘雪莹,一会儿熬好药喝了,然后赶紧去了外面。
“老爷,如何?”刘夫人上前问道,“知府大人怎么说?”
“知府大人说了,咱们这里城虽然是小城,可是也是礼仪之城,这秋闱刚刚考过去,这学子就出了这种事情,一定严惩!”刘主薄说道。
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