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没事啦!”郝氏回身抱住郝蛋与花儿,欢喜道。
那个状元中不中,她不稀罕,她就要郝仁平平安安的,就要平平安安!
郝蛋跟花儿抱住了郝氏的腿,郝氏回眸,一把抱住冷萍道:“萍儿,郝仁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了!”
冷萍被郝氏这样抱着,也觉着眼眶一湿,之前因为郝氏想郝仁说的那些伤心的话,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村民在郝家热闹了半天才出门,出了门之后,于秀满又招呼了各家各户的男人去祠堂开会。
祠堂中,已经七旬的族老拄着拐棍,张着已经掉光了牙齿的嘴巴,笑的合不拢嘴。
不光是族老,就连这附近最大的村子董家村的进士老爷也来了。
董家村是这方圆十里最大的村子,不光大,而且历史悠久,有着很厚的文化底蕴,是太平村、冷家村这些近几年才建起来的村子无法比拟的。
董家村就是出了一位进士老爷的,姓董,叫做董端年,是天朝五十年的进士,今年有四十岁,因为母亲亡故回乡丁忧的。
这位进士老爷,据说在天城的时候担任要职,只是他回乡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不管谁去求见,一律不见。
曾经云深夫子就前去求见过这位进士老爷,可是这位董老爷照旧不见。
董老爷的意思,他既然是丁忧在家,就要恪守本分,足见有多么的谨慎低调。
如今太平村出了一位十四岁的状元,这位进士老爷坐不住了,他是爱才之人,也想要来瞧瞧这位状元,可惜来的不巧,状元还没回来,只有喜报先到了!
这会儿族老正毕恭毕敬的与这位董老爷说着话,于秀满就带着各家的能做主的人进来了。
那位董老爷也就趁机告辞。
族老赶紧让自己的孙子搀扶着,亲自送了出去。
于秀满没有见过那位董老爷,见族老如此恭敬,自然也不敢怠慢,众人围拥着,先将董老爷送走。
待董老爷走了,于秀满也就趁机上前问道:“族老爷爷,这位是谁?”
族老抬手,狠狠的敲在于秀满的头顶上:“这是董家村的董老爷,回乡丁忧的,你连他都不知道?”
于秀满一听,当时就悔的的肠子青了,这位董老爷可是个人物,县老爷都见不到的,想不到这么好的机会白白的给浪费了!
“董老爷是爱才之人,这次是听说咱们村里出了状元,他过来瞧瞧,看看有什么缺的,就跟他吱呼一声!”这位董老爷去的不是郝家,而是来找族老,可见他高风亮节,并不是有意要攀交新科状元,只是作为乡邻的一点心意!
于秀满立刻说道:“俺将村里的老少爷们喊到祠堂,也是为了这事儿呢,这状元老爷就要回来了,自然是村里的大事儿,咱们得商量商量怎么迎接!”
族老点点头道:“董老爷带来了五十两银子,几匹上好的绸缎,你拿去花销,剩下的给郝家送去,这是人家董老爷的心意!”
于秀满一听,赶紧点头。
十天之后,郝仁才到达太平村。
这一路上,郝仁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夹道欢迎,他每经过一个城镇,大官员接见他,小官员巴结他,他不想如此排场,可是已经是身不由己。
他现在身边有朝廷派下来的四名侍卫,又有仪仗队,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这走走停停,耽误了太多时间。
郝仁是快中午的时候到达太平村的,这几天,郝氏天天去村头上瞧,于秀满也派了人去里城打听,所以郝仁回来的时候,村里人已经全都知道了,全都站在村口迎接。
太平村不算大,也就五十几户人家,却是全村出动。
四周的村子也是来了不少人。
村头的古井旁站满了人。
郝氏带着冷萍、郝蛋、石头、花儿,一字排开,站在族老的身边,站在最中间,胸前全都带着大红花。
冷萍看着胸前的大红花就想笑,这是于秀满想出来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用的是董老爷给的大红绸子。
于秀满让人准备好了炮仗,几个村大大小小好几百口子,眼巴巴的望着那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
暖洋洋的阳光照耀着。
“来了来了!”狗剩从羊肠小路上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在狗剩的身后,举着大红喜字的仪仗队蜿蜒而来,栓了大红花的高头大马上,十四岁的郝仁意气风发,头上戴着状元帽,身穿状元大红袍。
四名黑衣带刀侍卫在旁保护。
郝氏望着如此仪表的郝仁,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抓住了冷萍的手,激动的浑身颤抖。
冷萍只从电视上见过中状元的人,如今真实瞧了,倒觉着没有什么,所以倒不像郝氏那么激动。
郝蛋带着石头跟花儿,望着郝仁的目光已经非崇拜两字可以形容。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郝仁,缓缓走来,目光已经在家人的脸上打量了好几遍。
郝氏果真再也没有了怒气,冷萍的神情平静,是假装的吧?至于郝蛋、石头、花儿那异常崇拜的目光……郝仁孩子气的扯了嘴角。
郝仁的表情落在冷萍的眼中,冷萍撇撇唇,在心里说了句幼稚。
到底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
侍卫上前牵住马,郝仁下马。
族老带着众人赶紧弯身行礼。
郝氏一下子上前拉住了郝仁的手,连声说道:“我的儿,你回来了,回来了,好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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