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池子已经初具规模,就等着砌墙引水,因为四周就有野草,所以周围的环境不需要布置。
眼看着离一个月之期越来越近,村名之中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如今大部分的村民已经将地还给了冷家,郝家长工的工作,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村里的女人有空就到郝家去找郝氏聊天,极尽吹捧之能事,就在这样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日子里,梨树村送来了喜帖。
梨九要成亲了!
之前郝氏已经让人送去了二两银子的贺礼,所以收到喜帖之后,又跟随这乡下的规矩,随了礼,自认为做的还算是周到,就等着五月端午那日去吃酒。
五月端午那日,也是冷邺成亲的日子,谁知道一大早,冷霸天就觉着右腿失去了直觉,赶紧派人去远城请了大夫瞧,原定的婚礼也聪明的结束。
郝氏带着冷萍、花儿去梨树村吃酒。
可能是因为那梨老太看人实在是太准,冷萍对梨老太是一点亲情都没有,相反,对那个性格爽快的舅舅,还有着几分情意,所以也想看看梨九到底是娶了什么样的人。
太平村郝家,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梨树村的人一听说太平村郝家来人了,全都聚在大门口瞧着,比瞧那新娘子还要积极。
郝氏今日穿了冷萍给她做的新衣,上身是宽松的淡青色斜衽衫子,衣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绣饰滚边,下面系着蓝白绸绢交替的马面裙,却是做工精致得不得了,中间的马面有云纹装饰,上面绣着一整幅盘金仕女簪花图,无论是仕女身上的衣物,头上的饰品,还是四围的百花,都绣得栩栩如生,马面旁边的褶上和裙底边上,都不厌其烦地绣着花草树木。这条裙子,一打眼瞧觉着有些素净,可是懂行的人就知道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功夫,是绣不出来的。
冷萍上身则是一件苹果绿通袖薄衫,下配湖水绿马面裙,裙中的马面绣着几弯淡紫兰花,十分雅致。
花儿的身上则是冷萍那日给她买的粉色缎子,头上扎着两个小抓髻,佩戴她最喜欢的粉色海棠绢花,十分的悄生。
三人一下那马车,就引来乡人们的一片惊叹。
三人虽然都没有戴多少饰品,可是光这三身衣裳,怕是种一年的地也买不起啊!
“果真是状元之家,你瞧瞧,这通身的气派,不比那城里大户里的夫人们差!”妇人们艳羡的望着郝氏身上的马面裙说道。
“你们是没见郝家送礼的礼品,上好的缎子,还有鸡鸭鱼肉,咱们村里这些人家,还没有哪一家收过这么贵重的礼呢!”
“听说老九的给新娘子的彩礼也是郝家出的呢,也是,儿子是状元,儿媳妇又会赚钱,自然得帮衬着娘家一些!”
“就这样,那古浪(性格奇怪的意思)的梨老太还不肯说人家一声好呢,要是俺家有这样的亲戚,俺得跟祖宗似的供着!”
冷萍郝氏、花儿一走走过来,全都没有听见村人的议论。
“是郝家夫人与少奶奶是不?小的叫道儿,是九爷身边的跟班,这会儿九爷去迎亲了,让小的来迎接夫人与少奶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个子笑嘻嘻的上前说着,瞧着倒是十分的精明。
郝氏也就点点头,带着冷萍、花儿进屋。
堂屋里,梨老太正端坐在正中,旁边设了喜堂,另外有三四个妇人,应该是来帮工的,嘴上说着吉利话儿。
郝氏三人一进去,那些妇人就赶紧上前应着,说着客气的话。
梨老太端坐在正位之上,一句话也不吭,只是眯着眼打量着冷萍,眸色不善。
冷萍抬眸望向梨老太,神态坦然。
不管这梨老太是什么来路,虽然她一眼能看穿她的异样,但是至少不会算到她的来历。
她能穿越到古代继续她的人生,是上天的安排,她对古代的冷萍无憾,对任何人无憾。
所以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愧疚,一切都是天意!
梨老太低声跟身边的一个妇人说了什么,就听见那妇人说道:“新娘子应该快来了,咱们出去瞧瞧去!”
另外的几个妇人也就点头,跟着出去。
梨老太这才对郝氏说道:“梨九这婚事,亲家跟着操了不少的心,让亲家受累了!”
郝氏赶紧说道:“亲家姥姥说哪里的话,都是咱们应该做的,如今家里有了操持的女人,我也放心多了!亲家舅舅总出外,留下亲家姥姥一人在家萍儿也不放心了,可是就是医馆忙,抽不出空来!”
郝氏说完,就暗暗的捏了冷萍的手,让她也说两句。
“我那医馆实在是太忙,这些日子都没有没瞧过姥姥,抱歉了!”冷萍只得说道。
梨老太冷哼了一声,“你若是将我当做你姥姥,就是再忙也会来瞧得,也罢,这就是命!”
冷萍皱眉,有些不悦。
郝氏赶紧打圆场道:“她姥姥,萍儿的心里是真的有你,这不,专门给您做了一身红色团福的衣裳,喜庆,要不然您换上?”
“你是觉着我身上这身衣裳穿不出去门去?”梨老太扯了扯身上的藏青褂子挑了眉问道。
郝氏一怔,赶紧说道:“亲家姥姥,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
“九儿是二婚,不需要那么喜庆!”梨老太冷哼道。
冷萍皱眉,低声说道:“娘,您先带着花儿出去吧,我好久不见姥姥了,有些话要与姥姥说!”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