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将信仰这个问题给阐述开来,时不时还看看陈泰文的反应,看到陈泰文若有所思的样子,叶老师微微点头,陈泰文这个年纪,正是面对人生抉择的时候,陈泰文作为自己的弟子和忘年交,叶老师有必要帮助陈泰文解决这个问题。
陈泰文的口中念念有词,将叶老师说的话一句句嚼烂掰开跟自己做着对比,但是当他将叶老师所说的情况对比完后,陈泰文还是没有发现哪种情况是他想要追逐的。
“叶老师,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都不是我追求的东西。虽然身为文学系的一员,应该选择儒家思想作为行事准则,但是我清楚,这些可以参考,但是绝对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最终,陈泰文还是摇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叶老师听后微微一笑,对陈泰文的话毫不在意,然后神神秘秘地对陈泰文说道:“现在是思想自由的时代,不要再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了,其实,你有你自己的信仰,只是你自己还没意识到罢了。”
“我又信仰?”叶老师的话让陈泰文自己彻底愣了,他感觉叶老师说的对,自己之所以对现在的生活这么迷茫,确实是因为自己信仰的缺失。
但是叶老师说自己有信仰这就让陈泰文有些摸不着边际了,如果他有信仰,那么他为什么还这么茫然?没有抓住要点的陈泰文抬头看着叶老师,希望叶老师能给他答案。
“哈哈哈哈!果然是旁观者清吗?”叶老师抬头大笑,指着陈泰文说道:“当初当着罗主任的面你不是对答如流吗,你当时说的话难道是玩笑?你的事情宋澄也跟我说了,你不错,你很不错!只是还没醒悟罢了!回去吧,想通这个问题,你的所有烦恼都将挥之而去。”
“罗主任?”
叶老师突然提起叶主任,让陈泰文有些茫然,罗常培是他们的系主任,也是国内的著名的语言学大师,自己自问没资格跟罗常培这种大师有什么交集,因此内心也泛起了疑问。
“不对,难道叶老师说的是那一次?”陈泰文刚想否认自己的想法,却突然想到当初自己打了肖青两巴掌,然后被罗主任拉到了办公室说要给自己处分。
自己为了避免得到处分,还回答了罗主任的一个问题,罗常培问的是陈泰文如何看待当前抗战的局势,如何看待中国空军如今的局势。
当初陈泰文回答的是,中华民族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战争史,中国经历了数千年的战火焚烧,哪怕是积贫积弱的现在,仍旧没有被外族征服,在他看来绝对不是武器装备的犀利与否,而是一种魂,一种民族精神,这一点,从乐以琴、高志航他们这些英雄身上就能看到。
最终,他的总结就是要想征服中国,除非中国人死绝!
陈泰文感觉自己就要明白自己的往后要走的路了,但是在这条路上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雾瘴,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的路,陈泰文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叶老师宿舍的。
走在昆明的大街上,空袭引起的火灾已经被扑灭,这得感谢当时下的一场大雨,但是时不时的,还有几处废墟腾起一缕缕的烟雾,街道上无家可归的难民围聚在一起,眼神空洞地守着一堆堆的篝火。
这是陈泰文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场景,看着眼前的场景,陈泰文的拳头慢慢地握了起来,他似乎渐渐明白了叶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穿过整条街道,陈泰文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陈泰文没有再迷茫,也没有再因为宋澄的事情而烦心,而是躺倒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陈泰文精神饱满地从床上爬起来,原本以为李海洋会被折磨得整完睡不着觉,但是陈泰文看到李海洋后,却发现李海洋又精神饱满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显然是刚从外面训练回来。
“海洋,这段时间是我懈怠了,今天表演完后,从明天开始,我继续跟你去练习南拳,你能毫无保留的教我吗?”
看到李海洋后,陈泰文起身主动让陈泰文显得有的有些错愕,随后便摸着后脑勺冲着陈泰文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以前我教你像是藏私了一般,既然你认真要学,那么明天就做好*练的准备吧!”
“君子一言!”陈泰文冲着李海洋伸出一个拳头指向李海洋。
李海洋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拳头,在陈泰文的拳头上砸了一下后,爽朗地说道:“快马一鞭!”
按照联大的日程安排,今天将是西南联大搬到昆明后的第一次联合文艺汇演,之所以要搞这次文艺汇演,是经过联大高层慎重决定的,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不应该沉闷地苟活,他们要让学子们坚信,哪怕是中国命运在悲怆,他们也要积极向上的活下去!
西南联大校园内已经沸沸扬扬,大家三五成群地朝着大礼堂走去,经历过压抑的炮火洗礼后,学子们都为能有这么一场文艺汇演而感觉到雀跃。
整个学校大礼堂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叶老师带着陈泰文他们几人站在后台冲着幕布外看了看,饶是叶老师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这得有好上千人了吧,我怎么感觉我又点紧张?”宛瑜拉着宋澄的胳膊,怯生生地说道。
宋澄拍了拍宛瑜的手背,笑着说道:“这算什么,你要相信以后咱们的舞台会更宽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对自己的努力有信心,你说是不是陈泰文。”
原本内心也有点打鼓的陈泰文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