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白龙袍的男子抬起头,脸上不见丝毫笑意,有点落寞道:“我这次请你出来呢,也是想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报仇的,毕竟当年你和小桃子的关系最好,我觉得应该带着你去报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让你知道了,当年的事,我也不愿意。”
“就凭你这点修为?才不死境大圆满,不是我小瞧你,你还是再等等吧,等你修为再高些,到时候把握更大点,我呢,虽然心里面恨你,但我知道主人想的啥,当年主人生下小主人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连净土的那群老不死出手都没能救活主人,而且主人也不想小主人以后生活在这世上没亲没故的,那样挺孤单的,当年主人就是这么过来的,她知道那样过着不是好滋味。”停了一下,独角马接着道:“净土的那群老不死的咋想的我现在还没有搞明白,我只是觉得,那些老不死的可能是爱主人,尊敬主人,但并没有把主人的生死放在心上,所以我对那些老不死的怨念更大,我就想啊,要是哪天我能有那群老不死的实力,我绝对会第一个蹦出来给主人报仇。”
独角马的口气是无尽的惆怅,不过这并不影响食欲,突然嘴角再度多出一个尺长的山参,独角马噗嗤一口将山参咬下一半,开始细嚼起来。
“我总要比你清楚点,净土不能出世有很多原因,我的师门也不能出世,所以当年我被人追杀,师门也没有说过半句话,师傅后来隐隐和我提过,他们都忌惮些什么,同样也在等些什么,在他们等的东西出现之前,他们都不会出世。”
“所以我主人死了。”
“嗯,现在能记起小桃子的,净土里恐怕也只剩下你和那杂毛虎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记住小桃子。”
这一人一马边走边说,白马是很白很俊,如果这身穿白龙袍的男子骑在白马身上,那一定显得很帅气,但身穿白龙袍的男子不敢骑,他知道这独角白马发起疯来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咬自己一口,当年他就骑过这白马一次,结果被这货追了十天十夜,要不是杂毛虎帮忙,说不定自己还真得被这货啃上一口。
“杂毛虎是出不来了,那些老不死的肯让我出来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那群老不死的和我师父师伯他们一样,都惜命的很,都觉得自己活着对未来有着很大的用处,所以都不想死,不想死的人呢,就会看着别人去死,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想看着身边的人死,所以有些人要死了。”
似乎就这么说着那些平日里让人尊敬的老家伙很是舒坦,所以独角马和白龙袍的男子都是一口一句老不死,说的很是惬意。
“我之前给你的提议咋样?这次事情结束了,我觉得你也不用回去了,我继续当我的白马王子,你呢,我给你找多点母马,你也就别回净土了,净土啥东西也都没有,你和杂毛虎又都是公的,根本搞不到一块儿去。”白龙袍的男子扬手擦了擦额头,并没有半滴汗液,但还是习惯性的去擦上一擦,当年就是小桃子拿着手绢,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擦汗,那时候自己也没有出汗。
但小桃子说啊,她看人家给身边的男子擦汗,觉得很好看,尽管小桃子不会擦汗,每次用的力道都很大,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的头骨给撞碎,但自己还是很想念的。
“白马王子?就你也算是白马王子?当年主人啥都好,就是看人的眼神不咋好,就你这样的货色,竟然也会被主人看上眼。”
“白马王子当年是我兄弟,我一直纠正自己是白马太子来着,但小桃子觉得太子不好听,因为太子是要当皇帝的,而皇帝从来不是一个好的职业。”
一想到为了这女子的一句话,自己连皇位都放弃了,要知道当皇帝还是有不小的好处的,要不然古往今来也不会这么多人老盯着那位子不放,要是那死了的老爹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女子的一句话放弃了皇位,会不会气的活过来抽自己的大耳瓜子,但自己还是硬生生是把这挑子扔给了二弟,只是可惜了自己那活儿尿的那鞋。
“不过我现在也是一正牌的白马王爷啊,你那小主人,我那儿子现在是白马王子,王爷的儿子,自然就是王子!”说到自己那儿子,白龙袍的男子脸上挂起一丝笑意,那是小桃子给自己生的儿子,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说到小主人你倒是跟我说说,小主人最近在哪?要是小主人再出事了,我拼死也得咬你一口!”
“我儿子运气比我好,有一个护短的师傅,吃不了大亏的,你呢,等我报完仇再去找他。”白龙袍的男子面带笑意道。
提起报仇,白龙袍的男子双眼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对这件事有着极大的兴趣,也是,憋了二十年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一步一步朝着山坡爬去,白马跟着白龙袍的男子,如果远距离看去,这一人一马就像是两个小白点在山坡上移动,很慢很慢,报仇呢,从来都不是一件多么快的事情,有些事得慢慢来才觉得有意思。
“还有多远?”
像是一直没有停下来过,本来以独角马的速度,马蹄翻飞一次足矣奔跑上百里,这样也不用慢慢的走上一天,但眼前的这货有病,非得说啥慢慢来,有些人死的太早不好,不好。
虽然说话的口气很平淡,但独角马有点胆颤,浑身不停的打哆嗦。
终于又走了三天三夜,白马和白龙袍的男子出现在山顶上,看着山的另一面,山谷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