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落在棋盘上,叮叮地响,每一颗棋子,都恰是裹挟着风雷,蕴含着杀机,如战争中的火石利箭一般让人感到危机四伏。
“如今朝廷内外交困,我太极门定会一举夺下李氏江山。正有如此局一般势不可挡,贤弟以为如何?”武天怡然自得的自信道。
陈浩却是泰然自若的落下一子,然后轻轻一叹的说:“看似浮华,实则一子即破,有何自嚣?”此话一出使得武天眉头微皱,再观棋局已然局势大变。
武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连忙阻截陈浩的攻势,随后凝眉问道:“是为兄何处失策了?”
“门主不觉得你的阵营之中,有一颗白子吗?”陈浩似笑非笑的一指局中白子道。
棋局之中也确如陈浩所言,在武天的局中有几颗颗白子显得尤为醒目。武天自然知晓陈浩所言并非止于棋局,于是面色有些阴沉道:“即便如此,此中白子已是困兽犹斗,贤弟以为他还能回头吗?”
……
陈浩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未作言语只是不停在棋盘上布局,二人似有不分胜负不罢休之势。转眼间便到了傍晚,二人苦苦对弈了一日却仍旧未见胜负。棋盘之上风云骤起,妙着纷呈,陈浩与武天二人相互搏杀之际,陈浩却笑道:“此时此刻,门主还认为您稳操胜券吗?”
武天面沉似水的品了口香茗这才道:“未到最终,胜负勿论!”
就在这时从远处急忙而来一人,还未来到近前便慌张道:“门主大事不妙了!”
武天闻听心头一凛,见来人是水伯便问道:“何事?”
“门主,我门中弟子尚在集结当中便遭到官兵的围剿,方才飞鸽来报离总坛较近的四大堂口,已被大批官兵围困。数量之多实乃我方数倍!”水伯惊慌失措的回报着。
“怎会有如此多的官兵?数倍我方的军队……那边关战事……”想到这里武天终于明白了陈浩之前棋局上的话中深意。于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陈浩的身上,眼神复杂的沉声道:“贤弟,你骗了为兄这么久……”
感叹如斯武天长叹一声道:“水伯传令下去,让其余未遭受围剿的堂口迅速撤离蛰伏!”
“迟了!太迟了!”陈浩抬起右手,执一白子缓缓落下,继而心平气和道:“此时此刻,莫说较近的四大堂口,即便是其余四大堂口也遭受围剿!”
吧嗒一声棋子陡然落在棋盘之上,在棋盘上瑶瑶滚滚显得极为不和谐。武天闻听此言一晃失神,但仍旧不信道:“莫要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骗过本尊!”
就在说话之际周通满身是血的跑了进来,声嘶力竭呼喊道:“门主,我们中了埋伏,快走!”
周通所统领的堂口离总坛最近,因此方能快马而来带伤报信。由于张百福的身死,因此如今周通已经是太极门的长老。然而可悲的是,长老的位置没坐几天却迎来了这般悲剧的事情。
见到此情此情武天这才认清了此刻的形势,他怔怔的坐在陈浩对面,良久之后用双眸阴沉的看着陈浩说:“之前的所有都是假象!牢狱之灾是假,王式之死是假,张淮深之死也是假!”
“不错!”陈浩双目直视冷静以对。
周通闻听此言暴跳如雷,发指眦裂的便要举刀砍向陈浩。然而陈浩却丝毫未动,神态自若未有惧意。就在周通提到上前之时,却被武天喝令退下。
见陈浩如此镇定自若,武天倒是怒极反笑的问:“莫非你不惧怕?当真认为本尊不敢杀你?”
“因为陈某不能死,门主也不想陈某死!门主,该你落子了……”陈浩之所以如此镇定,是因为他知道武天此刻是不会让他死。除却他想知道答案之外,自己也是一个重要的人质。
见对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武天也是无语一滞,遇到这样的对手一切浮华都是枉然,于是边落子便问道“牢狱之灾本尊尚能理解,然这王式与张淮深之死,你又是如何做到瞒天过海的?”
武天此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他需要弄明白陈浩是如何做到的。再则而言陈浩就在他的眼前,有此人在手朝廷定会投鼠忌器,届时便可换得他太极门人周全。
陈浩轻轻的落下一子,纵观此棋从开头到现在,陈浩的棋风都是趋于委婉以柔克刚。就在这一子落下终于一改原有风范,变守为围攻势凌厉起来,随后自语道:“那日周堂主逼迫陈某杀了少尹大人王式,陈某实属无奈之下便用了自己的匕首刺入王式的腹部,并用银针封住他的大穴使其暂停呼吸……”
“之后又是何人将此王式在林中的消息传递出去的?”武天可是记得当夜陈浩回岳府之后,自己可是设了不少暗哨,想要传出消息可谓难如登天。
陈浩神秘一笑道:“鸽子,一只聪慧的鸽子!”
“鸽子?不可能,当日夜晚属下暗中派遣众人监视,休说是一只鸽子即便是一只小鸟,我等也能察觉!”周通在一边咬牙切齿的反驳道,他实在没有想到陈浩竟然欺骗了他。
“周长老当真天真,其实在树林中陈某便放了一只鸽子,只是你未能发现而已!周长老可还记得这个?”陈浩说着便轻轻打起了响指,不缓不急似有音律。
周通仔细回想那夜种种记忆,终于想起那夜陈浩故意在林中打了一会响指。起初周通还甚是奇怪,这手指与手指之间竟然能发出声音,并且很有规律的一般,倒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但是现在他更是疑惑,这打响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