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撰被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杀人的眼神看着陈浩。而陈浩却不以为然,惬意的吩咐着属下加快栽植进度。
此刻看到裴撰如此窘态,陈浩新心中可谓畅快非常,于是又问道:“裴老还是暂息雷霆之火,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此刻想来,当日裴老在府中的谆谆教导可谓是至理名言。如今将这千倾良田作为东都洛阳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实在是本官于留守任上的一大壮举。裴老,你以为如何?”
“咳咳,你……老夫一定要上奏朝廷弹劾你!”裴撰本身就气得够呛,此刻又被陈浩激得更是咳嗽不止。
听闻裴撰要弹劾他,陈浩不禁乐了:“裴老,你弹劾本官什么?是私占良田?还是徇私枉法?本官当日登门拜访希望您支持本官改善民生,然而你老人家没有答应。本官至今未有占据你半亩良田,你弹劾本官什么?
哦!对了,忘了告知你老人家,你这偌大的庄园良田,已有大多数长工与庄客(佃户)已经自愿离开了裴家,转而投奔李家与薛家,双倍的优厚待遇任谁也不会拒绝,你说呢……”
年过七旬的老人在大唐本来就已属高寿,却不想今日被陈浩接二连三的制气。最后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便气晕了过去。看着众多家仆手忙脚乱的将裴撰送回裴府,陈浩朝田里植树指挥的方枫挥了挥手示意工期暂缓,毕竟他不是真的要将这千亩良田变成树林。
随后取出秦少尹这三日收集的东西,不禁诡异一笑的自语道:“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了吗?如今才刚刚开始而已……”
……
裴撰自从被陈浩气昏过去之后,回到府中就一直卧床不起。这可忙坏了裴府上上下下所有人,虽然裴撰兄弟六人,但是如今却各自有了家室子孙,因此不到最后关头,裴撰他也不会将病重的消息传递给他们。
随着药物的调养裴撰的病情渐渐的好转起来,然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就在他病情刚有起色之时却有官差登门,经过一细问才知道留守陈大人要升堂审理裴家的案子。
而这所谓的裴家案子,实则也就是裴撰的小儿子,与两个孙子的官司。这一下裴府上下又一次炸开了锅,裴撰一生有两子,长子裴诏,幼子裴调。长子生有两子分别为裴文裴武,而作为幼子的裴调却至今未有子嗣。如今这裴调与裴文、裴武皆身有官司,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裴撰就等于绝后了。
裴撰这一次再也坐不住了,他赶紧让裴诏快马加鞭通知各位叔父以防不测,接着裴撰就陪着儿子孙子来到公堂衙门。
留守实则是对府尹的另一种叫法,其实陈浩既是东都留守,也可称之为河南府尹。今日陈浩就在这府尹衙门审理裴家的案子,对于裴家的案子陈浩早已了然于胸,这也是当初在书房之中委托秦少尹办的第三件事。
他之所以断定秦少尹能收集到裴家子弟的犯罪证据,是因为陈浩知道一个道理,越是枝繁叶茂的植物下面,都会有许多糜烂的残叶。同理一个家族也是一样,俗语有云,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会有,作为士族公子多半生活糜烂作奸犯科,而当地官员却不敢给予法办。久而久之此风渐长,所谓的种种猫腻便已然暗藏。
公堂之上特意为裴撰准备一个胡凳,算是对着老翰林的特殊照顾。然而陈浩此番好意,裴撰却丝毫不领情。在裴撰看来陈浩这些时日所作种种,皆是为了报复当日裴府他被拒之仇。对于裴撰的敌视陈浩却毫不在意,他这几日所作的种种的确是为了那千倾良田。
“带疑犯裴调上堂!”陈浩一拍惊堂木,威吓一言使得本就肃静的公堂,更增添一股肃杀之气。
一声令下之后,继而便有衙役领着裴调上了公堂。陈浩抬眼看去,见裴调此人三十多岁,想来是裴撰万年得子。五短身材骨瘦如材,这使得陈浩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邪恶的念头。这裴撰人高马大一副富态之象,为何这个小儿子却是如此的相反呢。
然而此刻不是思量这些无用东西的时候,见裴调一副趾高气昂无视众人的样子,陈浩突然感觉此人甚是好笑,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忘摆架子实在可悲。
想到这里陈浩也懒得与此人计较,于是问道:“裴调,对于贩卖私盐一事,你可有话说?”
“大人,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小爷祖荫必庇佑又何必赚那吃官司的钱?”裴调一口否认自己贩卖私盐,态度积极自负傲慢。
陈浩闻听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卷宗之中抽一张纸:“本官也相信此事乃是子虚乌有,然而不凑巧的是,本官这里有一张你裴二公子亲笔签字的借据!”
裴调听着陈浩这一句话可谓是晴天霹雳,此刻他的眼中已然有了一丝惶恐。待缓缓的平复心情之后,这才色厉内荏的问:“一张借据罢了,又如何让证明小爷贩卖私盐?小爷偶尔手头紧,借点银子花花,又未尝不可……”
这时一旁听审的裴撰也冷声道:“大人,若是凭着单单的一张借据判我儿有罪,岂不是有失公理?”
陈浩听着这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却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待二人似乎表明了各自的意思,这才各自静默下来。陈浩瞥了一眼裴撰,继而笑侃道:“裴老,如今这河南府乃是本官做主,这公堂之上更是本官为上。本官行事向来公正,否则也不会审案敞开衙门大门。若下次再目无法纪,休怪本官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