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就连皇帝李忱也不由得惊讶,柳公权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那好,朕与众位爱卿便见一见这位妙笔生花的年轻人。”
在皇帝李忱的示意下,便有太监高喊:“宣太和县布衣陈浩觐见!”
随着喊声不断传递,最终在遥远的宫门外。陈浩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跟着小太监向金殿而来。
从昨日接到圣旨到目前为止,陈浩还是一直晕晕沉沉的,不知道这个当今皇上为何宣召自己进宫觐见。当问及白敏中之时,这位白大人也是不明所以。
为了首次面圣不失礼节,在接到圣旨以后,白敏中便认真教授陈浩一些宫中面圣的一些礼节与规矩。
陈浩走进大殿,抬眼看去,正中是个约一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满朝文武分左右次序分开,一股肃然之气显得尤为庄重。
居中坐有一人,四十岁上下,本该属于壮年,但却见此人双鬓华发。
“草民陈浩陈浩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浩行三拜九叩之礼。
“起身回话!”
“谢皇上!”陈浩撩袍起身站立一旁。
众位大臣见进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不由得有些恍惚,难不成这眼前的……竟是他所写不成!
就连已过古稀的柳公权也不由的动容,眼睛直直的看着一身白衣俊秀的陈浩。
“陈浩,这可是你当日酒楼所书?”李忱指了指殿中的纸卷问道。
陈浩抬眼一看确实是当日自己所书的诗句,顿时心中便明朗了起来。感情这是为了这档子事,才宣自己进宫觐见的。
“正是草民所写!有杜大人为证!”陈浩一脸平静的看向不远处的杜牧说道。
李忱见陈浩不慌不忙,沉稳有序,欣慰的暗自点头。
“朕也依照你的诗句用柳爱卿的楷体写了一副,你且看看如何?”李忱说着便示意太监取出纸卷。
待展开一看,字里行间体势劲媚,骨力健道。就连柳公权也不得不承认,皇上的字已经达到自己的八成火候。
“陈浩,本官问你,是皇上书法造诣高还是你的书法造诣高?”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褒,却在此时有意问道。
“这……”陈浩一时没有准备,听后不由一愣。
而众位大臣也不由替陈浩捏了一把汗,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可是死罪!是欺君,还是折圣颜,还是辱柳公权?原来当日在杯莫停饮酒的众人之中,恰巧这位禁军中尉马元贽到此饮酒。虽然他不懂事诗词,但是也爱附庸风雅。当陈浩与沈飞比试之时,马元贽却在远处观瞧。
虽然马元贽不懂诗,但是能从杜牧之口中称赞绝妙,又加上众人的无限赞叹。就算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一向溜须拍马的马元贽自然会想到皇上的爱好。那就是喜欢金石之音的诗,更有就是有收复河湟的雄心。
“此人名唤陈浩,年十六,乃是太和县人氏,之前为一乞丐,现为太和县幕僚。此次进京乃是给白大人祝寿,但不知为何,错过了寿辰,现居住在白大人府上。”马元贽道出了查证陈浩的所有信息。
“哦?呵呵,倒是有趣,听说这个陈浩写的一手好字?杜爱卿,可有此事?”李忱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杜牧。
杜牧身居中书舍人官职,乃是正五品上的品介。相当于皇帝的笔杆子,亦或是现代的秘书。
杜牧欠身道:“正是!动静结合,飘逸超迈,沉着古雅。微臣不敢私藏,已带来当日陈浩所书诗句,请皇上过目!”
说着手托纸卷于额前,疾走两步把宣纸书卷放于龙书案上,等待李忱过目。
“那朕倒要看看此子的书法功底当真如你等所说一般,能够盖过柳公的书法!”李忱说着便打开杜牧装裱好的纸卷。
“这……”李忱沉吟半晌,只道出一个这字。
因为他被眼前的书法怔住了,李忱所见的书法名家大多是清丽有力,纤瘦风骨类的书法,亦或是如王右军的瑰丽多变,又或是柳公的体势劲媚,骨力健道。而陈浩所书的字体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无垂不缩,无往不收,大气雄浑,风神俱全。
“此等天真自然,不矫揉造作,随性使然的书法才是帝王之书!”李忱看罢不由得感慨道。
“在当今之世,靡靡之音中,能有如此金石之音倒也实属难得!”杜牧也由衷的赞叹道。
马元贽何尝不知李忱是个喜爱书法之人,朝野上下皆知柳公权的书法为当世翘楚,李忱这个皇帝也不例外,一直在学习柳公权的字体。
“皇上英明,此子能写出如此书法,若非有高师所传,便是天纵奇才!”马元贽察言观色奉承道。
马元贽此刻极力推崇陈浩的书法,倒不是目的单一。一直以来马元贽便与光禄大夫柳公权不和,柳公权说马元贽宦官专政,马元贽却说柳公权食古不化。然而皇上甚爱柳体书法,所以一直尊敬柳公权,因此马元贽一直如鲠在喉。
“若是能够让皇上研习此子书法,倒可以起到疏远柳公权的目的……倒时候……哼哼,老贼头!”马元贽心中暗暗思量。
“说的颇有道理,应该是不出世的书法大家所传。诗中这一句‘羞称才子论诗篇’倒是甚合朕心,与朕意有收复河湟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李忱心中不由的思忖道。
“传旨,三日后早朝宣陈浩觐见,赐布衣之身!”
“是!”
礼部侍郎李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