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冷眼扫了一眼卢琛与万苍松二人,随后请示王百川呈上他所需之物。王百川与众人虽不明就里,但是却对陈浩接下来的破解案情很是期待。而待陈浩所需之物取上公堂之时,却是让众人为之一愣,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大块猪肉与一盆黑色的水。
“大人,今日陈某在公堂之上做两个试验,以此来证明这把仪刀就是杀人凶器!”陈浩说完拿起仪刀唤来衙役,端来那盆黑色的东西。这时陈浩冲着万苍松笑道:“此种方法多亏万讼师提醒,若非昨日万讼师使用浓醋与米酒,验出孙刘氏衣物之上血渍,陈某又岂会想出这等好方法!”
轻轻的将仪刀刀头放入木盆之中,不到片刻陈浩将仪刀从水中拿起以示众人。众人举目一瞧不由大吃一惊,仪刀的刀身果然有着泛红的血迹。这时陈浩给予解释道:“此刀若是未有沾血是不会泛红的,可见此刀在短期内伤过人!因为刀身乃是精钢所铸,血迹不会在刀身存留太久。诸位再观其血迹聚集之处乃是刀头,可见此刀绝非伤人如此简单,而是直接刺入腹中……然而据陈某所知,近日我太和县除了孙科命案之外,已无命案发生,这刀伤血迹……”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已经清洗殆尽……”此刻一直未有说话的莫邪,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浩手中的仪刀。
哗!
莫邪此言一出让所有人恍然大悟,此刻明莫邪就是杀害孙科的凶手。一旁的卢琛与万苍松,却是脸色阴沉的瞪了莫邪一眼,随后默不作声地扭过头去不在理会。莫邪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但是此刻已经为时已晚,只得垂头丧气的低头不语。
“哟呵,你若不说话陈某真当你是个哑巴,不过你又何必这般惊讶,这仪刀之上的血渍,不过是陈某早晨才涂抹上去的鸡血罢了……”
吧嗒!
一把折身毫无根由的落在了地上,万苍松右手有些颤抖的不知所以,见众人的目光向他这里看来,于是尴尬的将右手背到身后,弯腰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折扇。
“你敢阴莫某!”莫邪咬牙切齿的瞪着陈浩,随后欲要起身袭击陈浩,却被身旁的郝英俊等人按在了地上。
陈浩摆弄着仪刀来到万苍松近前,似笑非笑地揶揄道:“做贼心虚果然至理名言,万讼师你以为如何?”
万苍松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陈翰林果然大才,竟然巧施妙计便将凶手引诱而出!佩服!佩服!只是万某想知道陈翰林如何解惑,死者伤口与凶器的不吻合之处……”
这一疑问也是在场众人想要知道,只要能够解决这个疑惑就可以将莫邪定罪。陈浩对此只是深意一笑:“那有何难?陈某已被小人蒙蔽一次,又岂会再被蒙蔽?”
随后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陈浩便一刀刺入准备好的猪肉之中。随后将其拔出,这时猪肉之上已然显现出了伤口。陈浩示意衙役拿起猪肉以示众人,并指着猪肉上的伤口道:“匕首乃是双刃,呈现伤口是中间宽两侧窄小。大人与诸位请看,方才陈某用仪刀刺入猪肉,由于仪刀刀刃只有一侧,因此所呈现的伤口便少了一边……”
话到这里陈浩面色一沉道:“倘若陈某再将这仪刀反过刀身,重新在原有的伤口处入……”
说着陈浩将刀身反过来,随后刺入原来的刀口,然后再干净利落的抽处。众人再举目观瞧时,猪肉上的刀口形状竟与双刃匕首一致。这让众人当真是大开了眼界,这伪饰伤口当真是一模一样。
“大人,如此可见此人才是杀害孙科的真正凶手,至于为何会有匕首遗落孙家,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至于孙刘氏衣物上血迹,方才大人与诸位也亲眼目睹,在浓醋与米酒浸泡之中显现红色,并不一定是人血,也可能是牲畜的血渍……至于孙刘氏为何会有血渍,想必是有人有意栽赃陷害!”陈浩的这一分析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如今莫邪已经失口道出了杀人事实,显然此事与孙刘氏无关。
而此刻万苍松却依旧不肯认输,于是移步上前沉声问道:“陈翰林不过是信口雌黄,此人虽失口说出些许妄言,也不可断定此人便定是凶手。若是凶手必有动机,试问此人动机何在?况且孙秀才尸体之上涂有榉树汁,陈翰林又作何解释?”
“万讼师这是在狡辩不成?那榉树汁乃是本县差役万姚受他人指使所为,莫非真当陈某一无所知?”陈浩此刻的语气冷了不少,若非顾及公堂之上的威仪,他都想将万苍松也揍一顿。
昨日陈浩回府之后一直觉得事有蹊跷,这整个县衙能够接触尸体也只有几人而已。最后陈浩逐个排除,又查阅县衙的值班记录,才让陈浩查出了端倪。之后将万姚一拷问,才知道当晚万姚乘着值班之便进入殓尸房,将早已准备好的榉树汁涂抹于尸体之上。
万苍松一听震惊万分,嘴角有些哆嗦道:“即便如此,未有动机谈何杀人?”
移步向前走了几步,陈浩眉头轻挑掠过万苍松,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卢琛身上,接着一字一句低声道:“二位当真以为陈某未有方法让他开口道出幕后主谋?今日陈某不妨坦白直言,若要使其开口说话,陈某有一百种手段!卢驸马!你信是不信?”
“你……”卢琛闻听此言不禁心头一怔,面对陈浩的目光他无法直视。他也知道陈浩若是动用刑法,也保不准莫邪会将他供出。届时即便他是当朝驸马,也难逃律法制裁。
反复思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