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李褒却面如死灰,本以为是一个死局,没想到陈浩竟然就这么解围了。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陈浩的安全可要与他息息相关了。
“朕便兑现之前的诺言,赐你进士及第,以观侯用!再赐你金龙玉牌,可随时到宫中与朕研究书法!”李忱说着从腰间玉带上取下一块玉牌,让小太监递与陈浩。
“谢皇上隆恩!”陈浩心中欣喜若狂,心道,这次可是发达啦,有皇上这个大靠山,以后还用愁吗?但表面却平静如初,依旧恭敬如常。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及殿门便喝道:“河西急报!”话音刚落便从殿门外跑进一人,满脸风尘。疾步来到殿前单膝跪地道:“八百里急报,沙洲张议潮秘密联合众豪强驱除吐蕃守将,已然光复沙州,即派遣使者,赴京师告捷!”
“好,快快将奏折呈上!”李忱霍然起身喜不自已,此刻的心情可谓百感交集,即位以来一直以收复河湟为宏愿,如今还未用兵,便已然开始局势大好怎能不兴奋。
看着呈上的奏章,不停的叨念着‘……众擐甲噪州门,汉人皆助之,虏守者惊走,遂摄州事……’。最后感慨道:“抗忠臣之丹心,折昆夷之长角。张爱卿真乃忠臣也!”
李忱平复激动地心情,对来人道:“张爱卿能以大唐尊严为重,朕甚是欣慰,因命使者赍诏收慰,擢议潮为沙州防御使。将此书赐予张爱卿,愿他不负所望!”
一旁的陈浩见自己的作品,竟然赐给了这位未来的大唐名将张议潮,心中各种滋味。看来自己也得努力,否则可就错过了时机。
接下来陈浩在退朝以后,便随白敏中回到府中。白府上下自然是喜气洋洋,白敏中老怀大慰的与陈浩来个了促膝长谈。
此次谈话不但让白敏中对陈浩的能力有了个系统的了解,也让陈浩懂得了一些官场上的为官之道与各方势力党派的利害关系。为以后陈浩入驻朝堂,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然而却有一件大事,在本就风起的陈浩身上,又一次推波助澜。以至于让陈浩这个名字,誉满京华家喻户晓。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陈浩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懵了。他何尝不知这个问题的尖锐,回答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浩回头看了看李褒,心中揣测,自己何曾得罪过这位大人,竟然有意让自己难看。
而文臣首位的白敏中此刻可是有些担忧,他何尝不知李褒此话的用意。于是上前道:“皇上,陈浩乃是微臣故友之子,年少无知,虽偶有一专长,又怎及皇上书法之万一……”
“嗳,白大人过谦了,连柳大人都说陈浩书法了得,你我也是有目共睹,您又何必替陈浩藏拙呢!?”李褒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笑道。
皇帝李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好奇,竟然给陈浩引出一个难以选择的难题。但是李忱转念一想,却又微微一笑。
“李大人你……皇上……”
白敏中还要劝说,然而皇帝李忱却打断道:“两位爱卿都别争了,当事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听听陈浩作何回答再说!”
皇帝此话一出倒是乐坏了李褒,李褒心道,这次陈浩你怎么说,本官都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倒时候也报了误我外甥探花之仇!
而白敏中却心中一沉,脸色顿时有些失落。继而双眼一闭,只有等待着陈浩说完,自己好向皇上求情。
陈浩此刻额头上渐渐地渗出细汗,脑中也在不停的旋转。他深刻的知道,若是说自己书法造诣更胜一筹,那么必定不利于维护皇上的颜面,说不一定一怒之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陈浩所用乃是米芾的字体,经过陈浩十几年的锤炼已然深得米芾书法精髓,而皇帝李忱的书法虽然得柳公几成火候,但是与陈浩的书法对比,确实有些差距。
此刻若是昧着良心阿谀奉承说自己的书法不敌皇上,那么就会被眼前这位大人说成有意欺骗圣上。那就犯了欺君之罪,同样没有好下场。
倘若不谈造诣只谈书法之体,那就无疑与柳公权的楷体比个高低,倒时候不但得罪了皇上,更得罪柳公权。
想到这些,陈浩就不由得一阵头大。众位大臣同情的看着殿中的陈浩,都觉得李褒身为长者又位居侍郎,却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当真有些说不过去。尤其是场中的武将,对李褒一党皆是怒目而视。虽然他们不懂诗词,但是他们能听懂陈浩诗中豪气报国心。
片刻之后,陈浩脑中不有灵光一现,继而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他毕恭毕敬的说道:“草民的书法胜之!”
嘶!
虽然众位大臣已然猜到这个答案,但是从陈浩的口中说出,还是有些惊讶与惋惜的。
“好一个大胆陈浩,竟然在皇上面前敢称第一,你可知柳大人都不敢说此等狂妄之语。微臣祈请皇上将此无知狂生逐出宫去!以儆效尤!”还未等皇帝李忱说话,礼部侍郎李褒上前抢言道。
而皇帝李忱却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淡淡说道:“有理!有理!”但是却有着莫名的失望。
“请皇上开恩……”白敏中恳切的跪倒在地乞求道。
陈浩是一个人才,白敏中从王百川的信中不但了解的太和县的政通人和,也初步了解陈浩的才学与能力。自己爱徒推荐的人,自己怎么说也得尽力保他周全。
“陈浩……你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