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禀告立马让王绍懿的酒劲散去了大半,也让涌上各肢的血液缓缓褪去,看着身边环绕的六名尤物,心中颇多不舍的同时也对郑泰夜间登门很是愤怒,思忖今日郑泰若是因为小事误了他的欢娱之乐,定要当众鞭笞一百不可!
风突然大了起来,黑暗中的旗杆顶部哗哗着响,远处山脊传来劲风的狂暴的嘶叫。冷厉的风中两万墨甲大军集结于冀州城下,北风凛冽镌刻着每一名唐兵的脸。然而整个大军方阵却未有一人,为这寒厉如刀的北风而动容。
陈浩勒住马缰来到军阵之前,抬眼凝望近在咫尺的冀州城,双目似如夜鹰一般锐利。陈浩一路杀来将整个冀州闹得是天翻地覆,冀州的守将何曾想过朝廷大军会在寒冬之际兵发河北。更没有让众人想到的是朝廷大军竟然直逼冀州,一时之间在出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冀州各城守军纷纷溃散可谓不堪一击。
也正因如此陈浩率军直入各个城池,三日之后便兵临冀州城下。冀州城城高墙厚想要攻下却并非易事,虽然一路攻城略地未有多少伤亡,但是若是为了拿下此城而有所牺牲,这并不是陈浩所要看到的。因此陈浩决定今夜先安营扎寨,等待明日日出再攻城不迟。当天夜里随军而来的紫鸢,询问陈浩可有破城之策时,陈浩却突然反问了一句:“你看过《封神榜》吗?”
此刻冀州城内总兵府,却灯火通明照如白昼。聚将厅内一人为首的魁梧大将居坐与其上,其余几名将官分列两边盔甲在身。身材魁梧将军正是冀州守将闫宽,待虎目环视众人之后,这才沉声问道:“如今朝廷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不知诸位可有应敌之策?”
“父帅何须苦恼,待明日孩儿领兵前去会一会那朝廷主将!定将其主将首级削下替父帅分忧!”这时众将官之中,一名白袍小将出言不屑道。此人正是闫宽之子闫肃,一身武艺着实了得,但是过于年轻气甚经常好勇斗狠。
“黄口小儿竟口出狂言,朝廷之兵若真如你所说,又为何两万大军进入冀州地界,我等却一概不知?退下!”闫宽丝毫不留情面的怒斥闫肃道。
“大哥!贤侄也是为你分忧而已,您又何必如此动怒!”副总兵郑泰瘦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
“是啊,二哥说的没错,我冀州城内有一万精兵又有坚城池可守,又何惧城外的两万大军。况且据探马来报,此次领军的乃是皇上御封的扫北元帅陈浩,一个文臣岂会懂得打仗?况且小弟已经探得那陈浩军中只有三日粮草,即便我等不出城退敌,三日之后那陈浩也无后继之粮草!”
聚将厅内众将众说纷纭,而闫宽却依旧沉着思量。待众人讨论之声渐止后,闫宽才面露凝重之色道:“凡事不可鲁莽大意,方才三弟说得没错,我冀州城门紧逼严守三日,那陈浩便因粮草不济退兵。但是诸位想过没有,那陈浩为何只携带三日粮草?他陈浩一路杀来攻克无数县城,所得粮草虽然不可接济两万大军数月,但是支撑月余应毫无问题。然他为何传令全军只携带三日军粮?”
嘶!
闫宽的这一提醒倒是让厅中众位将官深思起来,整个冀州储备粮草的县城,如今皆已被陈浩全部攻下。也正如闫宽所说将所有粮草囤积起来,少说也可供大军一个月。而如今陈浩却一路而来只携带三日军粮,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陈浩就如此笃定三日之内就可攻下冀州城?实在是狂妄自大!”最先反应过来的当属闫肃,方才被父亲闫宽斥责之后,心中仍旧一直隐隐不忿。
对于闫肃能够及时的明悟其中玄机,闫宽心中是极为欣慰。身为父亲自然知晓自己儿子什么脾性,要是用八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沉稳不足刚猛有余!
“是否狂妄自大尚在商榷之中,然陈浩此举无疑激励了两万兵马的斗志。因此此刻兵锋正盛之时,我等还是城门紧逼为妙。待三日之后城外大军士气低落之时,我军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闫宽的分析使得众将纷纷赞同,但是闫肃却愤愤不平道:“父帅,难道敌人并吞我冀州也无动于衷,宁愿做这缩头乌龟不成?”说着冷哼一声,一撩战袍气氛的走了出去。
“逆子不懂用兵之道,只知逞匹夫之勇终究难成大器!”闫宽气急而怒霍然起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又坐回了回去。
“肃儿年轻气盛大哥无须介怀,其实肃儿说得也不无道理……”副总兵郑泰低声劝解道。
闫宽一瞧身边的几位老伙计不识如今时局,于是便没好气的说:“不无道理?本总兵从王帅那里无意间得知,此次陈浩亲率五万大军北上讨伐。如今城下只有两万兵马,那剩余三万又在何处?”
“这……”这一问倒是将众人问的是哑口无言,思忖这陈浩莫非还有什么部署不成。
“罢了!为防有失!老夫手书一封,二弟你亲自前往镇州呈交王帅。若是冀州有失,王帅也好及时救援!”
“是!”郑泰也意识到了此事的蹊跷,于是面色一怔将军报放入怀中,退出聚将厅连夜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