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懿依依不舍的看着六名尤物退去,这才传见了冀州副总兵郑泰。本欲要迁怒于郑泰,却不料郑泰所呈书信让王绍懿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陈浩竟然率兵攻打到了冀州,近近三日之间就直逼冀州,这等行军速度着实让王绍懿始料未及。
一直以来王绍懿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魏博节度使何弘敬领辖六州位于黄河沿岸。若是朝廷大兵压境也是先取魏博六州,定然不会轻易就夺取成德四州。再者而言至今他也未有听说朝廷大军有何动向,只是未曾想到这陈浩竟然短短三日不到便来到他的领地。
正待王绍懿惊愕之际,赵州与深州纷纷送来军情,这让方才还有些醉意的王绍懿,陡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方才冀州之危就已经让王绍懿始料未及,这还未有心绪稍安竟然其余两州也兵临城下。这让王绍懿感到了一丝不妙,但是身为节度使也并非毫无城府,虽然三州告急但却未有慌乱失措。
如今处于三面合围之势,王绍懿却未有丝毫惧之,只要他挥兵支援三州定会将其各个击破。届时将前进退无门的陈浩处于极刑,方才洗刷今日破城之耻。于是王绍懿连夜集结镇州四万大军,兵分三路奔赴冀、赵、深三州,同时王绍懿亲率两万大军奔赴冀州,他倒要会一会这个朝廷的扫北元帅……
风雪过后的阳光虽然少了些许暖意,但出奇的明亮洁净。远处一座不甚高耸的南山,如今却显得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映衬下,勾勒出起伏尖锐的金黄色山脊。丝丝冷风吹过河北大地,也吹过驻扎于冀州城外的两万大军。
军营外轮岗换哨有条不紊,本应今日攻城却不料主帅陈浩突然下令休整一日。军营大帐内陈浩独自一人在看着李愬留于他的兵书,一切看似那么的祥和,丝毫未有大战来临般的紧张气氛。就在陈浩兴趣正浓的阅览兵书时,身着黑袍的甲士一撩布帘躬身走了进来:“公子,天罡昨夜已然探查过您所说的地方,确如公子所料!”
陈浩手不释卷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悠然道:“此事切不可出现任何纰漏,你率领其余八人原地待命,等时机已到我自会知会你等!去吧!”
“是!”天罡躬身应是,随后裹着一身黑袍退出了帅帐。
天罡刚离开不久紫鸢便手持佩剑走了进来,陈浩见紫鸢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于是调笑道:“幸亏军中将士皆知你我二人是夫妻,否则你这气势汹汹手持利剑,定会被当做敌军刺客不可!”
见陈浩依旧闲若无事样子,紫鸢瞥了一眼陈浩,随后便有些焦急提醒道:“夫君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您可知成德节度使王绍懿已然亲自领兵两万支援冀州,届时汇合冀州一万守军共有三万大军,且冀州城如此坚固恐怕……”
“恐怕什么?你觉得为夫此战必输?”陈浩轻轻的将书卷放下,甚是郑重的凝视紫鸢。
紫鸢见陈浩如此郑重的注视她,思忖是不是自己的话惹恼了夫君,于是便情急地予以解释:“夫君莫要误会,紫鸢认为今日便是攻取冀州城的大好时机,若是待两日后王绍懿援兵到来攻城必定艰难,届时我军三日粮草只供一日之用。若一日之内攻不下冀州城,岂不是误了大事?”
紫鸢本以为她的劝慰,定会让陈浩对此事慎重起来。然而却不想陈浩听闻她的分析,既然不禁然的哈哈大笑起来。紫鸢被陈浩这出乎意料的表情弄得是一头雾水,于是秀眉微蹙疑惑问陈浩:“莫非紫鸢说错了什么?”
陈浩自顾的摇了摇头,最后反问道:“那依你之见今日若是攻城,有几分胜算?”
“这个……紫鸢可以潜入城中行刺冀州总兵闫宽!如此守将一死群龙无首,届时城中必将大乱,夫君可乘此一举攻下冀州城!”
听闻紫鸢要以身涉险,陈浩眉头不由的跳动了一下,随即一子一句的盯着紫鸢道:“不!准!去!”
看着陈浩似若吃人的眼神,紫鸢不禁芳心一颤,她知道陈浩这是在顾及她的安危。但是她此次之所以随陈浩而来,就是为了能够在战争之中帮助陈浩。于是很不情愿的相劝陈浩:“可是……”
“没什么可是,为夫既然传令大军休整自有其道理!王绍懿?哼,等的就是他!再说一次,不准去!若有违,军法、家法并罚之!”陈浩冷厉的目光扫了紫鸢一眼,使得紫鸢将后面的话的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就这样陈浩的大军在冀州城外驻扎两日,期间未有攻过城池,只是在附近收购了许多耕牛。这一反常的举动倒是让冀州守将闫宽很是疑惑。思忖这陈浩到底搞什么鬼,三日的行军粮草竟然敢如此消耗下去,难道就不担心粮草不济军心溃散吗?
不过这些疑虑随着王绍懿的到来,一切皆已烟消云散。王绍懿一路疾行领兵来到冀州城,待来到总兵府之后已是夜间。当王绍懿询问了这几日的战况时,也让他这个一方节度使感到疑惑。思忖这陈浩兵临城下为何一直不予攻城,是主帅心生胆怯还是军中发生异情?但是无论是何种原因,陈浩的沉默倒是让王绍懿安心不少。虽然他一直轻视朝廷大军尤其是主帅陈浩,但是如今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他成德地界,已然让他开始重新审视陈浩这个对手。
就在王绍懿决定待天明之后与陈浩交战之际,突然冀州城外火把林立照如白昼,随风摆动的火光映照着一应俱全的攻城工具,也映衬着杀气凛然的军队。紧接着擂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