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刺客速度极快,因此只是射中肩部而未有致命。张允伸见未有射中刺客,恼怒之下命令护卫全力追击。势必要将这名胆大包天的刺客抓获,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夜色朦胧风若蚀骨,幽州城的张府客厅内灯火摇曳,几位身着甲衣的将军伫立一旁沉默不语,此刻张允伸神色阴郁的在厅中不停踱着步。如今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焦急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几日张允伸每每思量,都会觉得自身实为可笑。一直未有放在眼里的五万兵马,如今不但平灭了成德十万大军,就连他这个范阳节度使也被逼的退居幽州城。
曾有几次张允伸想亲率城中两万兵马与陈浩决战,但是最后他却又无奈的退缩了。不久前他的三万大军在易水被全歼的惨剧,依旧历历在目不曾有忘。本来他不该相信朝廷会有此等实力的铁骑,但是在他范阳门户的易水之畔,三万精锐之师被朝廷一万铁骑全歼,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也正因为如此,即便如今幽州城内有不输于陈浩的兵力,但是他张允伸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幽州城固若金汤,朝廷十万大军想要攻下也并非易事。但是张允伸深知这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他希望有一个解救之法。此时的张允伸暗地里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若对将陈浩率领的五万大军予以重视,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个结局。
张允伸相信凭借河朔三镇三十余万大军联手,陈浩即便再谋略过人也定会败北而回。如今正是因为他的轻视,以至于陈浩的不仅而划之各个击破,而且慢慢的蚕食了一个又一个藩镇,一直到最后河朔三镇不复存在。
张允伸双眉紧锁的踱了几步,随后转过身来看向众人道:“如今朝廷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不知诸位可有退敌良策?”
然而张允伸的这番询问却未有一人搭话,这让张允伸烦躁的心情更是阴郁。张允伸暗自思忖既然都不愿意说,那本将军只有亲自点名了。于是一指黄脸将军道:“刘参军,你来说一说!”
刘参军沉吟片刻后,这才一脸郑重回应:“如今朝廷大军聚集城外一时半会是攻不进来,但此非长久之计。依末将愚见不如向横海节度使田宏宇求援,若有田宏宇大军前来相助,幽州之围绕定然可解矣……”
张允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紧接着有眉头紧皱沉声道:“但是我范阳一直与横海常有摩擦,此刻前去求援那田宏宇未必真心相助!”
“大将军所言不错,因此此次须得予以田宏宇一些甜头,否则那个老狐狸是不会甘愿卖命的!”刘参军一脸郑重恭敬解释道。
刘参军的言外之音张允伸又岂能不知,横海节度使田宏宇与他范阳相邻,一直觊觎范阳这块膏腴之地。如今若是得到田宏宇的支援,就必须给予足够的好处才能喂饱这只饿狼。一想到委曲求全的求助一个以往不屑的人,张允伸心中就倍感郁结。沉默了许久最后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低声道:“此事明日再议,天色已晚诸位还是退下吧!”
刘参军等人深明此刻张允伸的心境,于是恭身一礼尽数退出了张府,最后整个大厅内只留下神色萧条的张允伸。久久的沉默之后,张允伸背负双手独自一叹,他知道刘参军的提议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俗话说得好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如今定州的五万大军是无论如何不能回撤的,否则奚人大军与陈浩兵合一处,届时他的处境就会更加的危险。
张允伸揉了揉额头略有疲乏的摇了摇头,随后一转身向后院走去。就在张允伸在回廊中漫无目的的游走时,突然一道黑影从侧角窜了出来,紧接着一道寒光向张允伸的咽喉位置刺来。自顾思量的张允伸何曾想到自家后院竟然隐藏刺客,于是一愣神的功夫便给了此刻可乘之机。
但是张允伸毕竟是征战疆场多年的将军,尤其是位于奚人与契丹地界的范阳节度使。因此反应虽有短暂的迟缓,但是身子却惯性的陡然一动,算是堪堪躲过这一剑。不过这名黑衣人却未有气馁,而是在一剑落空之后顺手又是一剑斩向张允伸。
张允伸见刺客又是一剑向他斩来,不禁心中大骇额头已然渗出汗来。于是也不管节度使的威仪,瞅准时机就拼命的躲窜,同时手忙脚乱之余不忘大声呼喊:“有刺客!护卫何在?”
只见那黑衣人冷哼一声,继而手中剑更加的凌厉起来,只在眨眼之间张允伸的外罩盔甲,就被刺客挑落在地。张允伸见对方剑法如此凌厉,心中更是惊魂未定慌不择路。而就在张允伸感到绝望之时,张府的护卫军终于及时的赶到。
见府中几百名护卫终于及时赶到,气喘吁吁的张允伸指着被包围的黑衣刺客,面目甚是狰狞的怒喝道:“给本将军拿下此人!”
一声令下众护卫将刺客团团围住,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被困于其中的刺客见状虽双眉紧蹙,但却未有丝毫慌乱之象,且战且退渐渐地退到了墙角处。而这时外围的张允伸见刺客被逼近了墙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心道这一次刺客可谓插翅难飞。
张允伸能够有如此想法其实是有缘由的,张府的院墙可谓是整个幽州城最高的院墙,一般人想要从院墙翻过可谓是难如登天。如今刺客被逼进了墙角,在张允伸看来刺客已成瓮中之鳖。
突然院墙内侧一颗古树的树枝动了一下,随后却见黑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