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袍,屠狼面露关切之色。
“不碍事,你浩哥的医术可是天下闻名,这点小伤不碍事。快去追回秋雨,就说都是我的错,让她回来我有话与她说,快去!”陈浩强忍疼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屠狼,随后神色一正厉色道。
“是!”屠狼关切的看了陈浩一眼,随后转身向府外奔去。
当屠狼火急火燎的骑马追出城外时,远远地却发现穆鲁诗雅并没有离开,而是牵马伫立在城外的小河旁。见穆鲁诗雅没有离开,屠狼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后骑马向河边奔去。
如此和颜悦色宠溺之言,懊闷的穆鲁诗雅却并不买账,而是娇哼一声凝声问:“当真!?”
“我何曾骗过你?”陈浩冲着穆鲁诗雅温和笑道,刚一进入大厅他就知道这个小公主来者不善,既然如此所幸就任由她发发脾气。
穆鲁诗雅蹙眉微展,眼中流露出狡黠之色,随后轻起娇躯在客厅了负手踱着步,接着轻挑秀眉道:“有一名男子,此人抛弃幼亲,六年不闻不问,使得一名女娃颠沛流离终日惶惶度日,请问陈元帅,这种人可有罪?”
陈浩起初攸然一愣,没有想到穆鲁诗雅说的竟然是他,但随后却是落寞低首愧疚自语道:“有罪!她本应有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却因为此人颠沛流离,有罪!有罪!”
当年在送出秋雨之后,没过多久就与之失去了联系。之后陈浩曾经暗中派人寻找却一直没有音讯,这让陈浩焦急的同时更是心生懊悔。一个女娃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失踪,这让陈浩一直为此事暗自自责不已。这也是为何当年淮南道一行之后,导致性格大变的原因之一。
不过所幸后来有了宝藏的财力,竟然在北方草原奚族中与秋雨取得了联系。得到了秋雨的音讯,终于让处于自责中陈浩稍稍得以安慰。如今穆鲁诗雅(秋雨)当面责问与他,他也无可反驳的承认自己的过失。
穆鲁诗雅见陈浩未有予以反驳,多年积郁的情绪终于如山洪般爆发一般,随后双眸微红的接着问:“这名女子曾在颠沛流离之际受到贼人猥亵,最后为保贞洁欲要跳崖自尽,那个时候此人又在何方?请问陈元帅,此人……可有罪责!”说到这里,穆鲁诗雅嘴唇不住的颤抖,玉指由于扭捏衣角已渐渐泛白。
什么?陈浩闻听此言不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疾步来到穆鲁诗雅近前急切询问:“秋雨……”本欲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泪印梨花的佳人,能言善辩的陈浩此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他用尽所以有安慰之词,也无法抚慰眼前佳人的心灵,也更无法弥补自身的过失。
蹬蹬蹬!陈浩脚步不稳的倒退了三步,随后目露愤怒之色喝问:“是谁?你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
啪!
酒杯应声而碎,一杯清凉酒,散落无数心,鲜血顺着手腕流淌,滴落在地与酒水混在了一起。
穆鲁诗雅见陈浩手心被碎瓷割伤心中不免一疼,娇躯微微一颤,目露忧色本欲要上前探其伤势,但又挣扎之下,倔强的退了回去。紧接着双目含泪的揶揄道:“怎么?陈元帅觉得此人无罪?”
“有罪!罪无可恕!”陈浩微微合目面露痛苦状,此刻他丝毫未有在意流血的手心。陈浩没有想到在那一段失去联系的时日里,在秋雨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情。
当初他通过秋雨的关系准备约见奚王之女,约定在他攻打河朔三镇时,可以制约范阳节度使张允伸。但是当于东都卿凤斋与奚王之女相见时,却惊奇的发现奚王之女竟然就是秋雨。这让陈浩心生惊诧之余,也对秋雨的有意隐瞒心生不悦。但是当初由于时间紧急未有询问缘由,如今陈浩才知道秋雨这是在对他心生怨言的一种表示。
此刻穆鲁诗雅的清泪已经夺眶而出,随后娇躯不住的颤抖斥责道:“秋雨零落之时,你为我取名秋雨,亲点梅妆,秋雨六年来历经坎坷为的是什么?苦等六年图的又是什么?你竟然为了一名女子不顾生死,做出屠杀万人的事情。为什么?你心里怎么可以有她!?除了月媱姐,你心里只能有我!”
“秋雨,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既然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却又要让我绝望?”失去情绪自控的穆鲁诗雅,此刻任由陈浩如何辩解也没有用。
陈浩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更没有想到秋雨会是如此的在意此事。其实秋雨的心意陈浩早就心知肚明,也一直希望找个机会妥善解决此事。
“秋雨,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陈浩最见不得女子哭泣,如今穆鲁诗雅梨花带雨怨恨的看着他,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偏不听!……”穆鲁诗雅气得一跺脚,转身跑出来府外。
陈浩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大急,方才本欲要上前将其抱住,或许哄一哄稍许能够稳定情绪。却不料穆鲁诗雅丝毫没有给他一个拥抱的机会,竟然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陈浩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追上去,否则两人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但是当他刚要疾步追出去时,却突然疼痛的瘫坐在地上。
方才由于过分用力捏碎酒杯,已然将肩膀、腰部的两处伤口撕裂。腰部的鲜血渐渐的浸透了蓝色衣袍,疼的陈浩一时之间直不起腰来。这几日为了掩盖他受伤的事实一直骑马阅兵,就连上药疗伤也是他自己亲自私下处理。但是也正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