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穆鲁诗雅神情为难的看了看义父,见此刻义父气的脸色铁青吹胡子瞪眼,穆鲁诗雅心中很是难过,于是用小手轻轻的拽了拽陈浩的衣袖。
从匿舍朗的内心来说,他并不想与大唐为敌。若是陈浩谦逊礼让让他有个台阶下,他也不会如此严词拒绝陈浩。关于自己女儿与陈浩之间的事情,匿舍朗不是没有听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当面教训陈浩一番。只是让匿舍朗没有想到陈浩竟然如此嚣张,丝毫不予退让且步步紧逼。如今二人都处于一个难以调节的僵局之中,倒是让匿舍朗有些进退维谷。
“大王!末将以为蛇无头不走,河朔三镇虽然兵力雄厚,只要定北侯在我们手上,河朔三镇将会是一盘散沙,到那时一切威胁将不攻自破!”这时李明图来到匿舍朗身旁献计道。
这时遥辇突芒也附和道:“不错,而且听闻陈浩与大唐皇帝关系甚笃,我等以陈浩为要挟,相信那大唐天子不会坐视不理。冬春以来大雪积压,使得北原牛羊牲畜死亡无数,届时大王可挟持陈浩向大唐所要财物以作补给!”
二人的话听得众人纷纷点头称赞,最后一致认为该将陈浩扣押起来。穆鲁诗雅看着群情而起的众人,俏脸顿时煞白了起来,她抬首的看了陈浩一眼,眸中尽是担忧与愧疚。她知道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虽然李明图与遥辇突芒的建议得到众人的赞同,但是匿舍朗心中却不予认同。他知道若是将陈浩扣押至此定然与大唐交恶,将来若是契丹强行吞并他奚族五部,他又该向谁求援?因此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匿舍朗此刻虽然愤怒难耐,但是一直未有下令捉拿陈浩。
看着所有人合围而来,陈浩只是冷冷一笑,旋即余光扫视众人之后,最后落在匿舍朗的身上:“大王你可要想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哼!陈浩,你休要故作镇定,如今你如瓮中之鳖,莫非你能插翅难逃不成?”这时一直未有说话的遥辇纳兰,突然来到近前揶揄道。
对于契丹而言,是不愿意看到奚族与大唐联姻的。否则有大唐作为靠山,契丹吞并起来就会有诸多掣肘。如今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让奚王与陈浩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一切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陈浩瞥了一眼迎面而来的遥辇纳兰,心道真是那儿有少不了你!于是冷哼道:“有翅膀的是鸟人,想必也只有契丹的遥辇氏才有这般能耐。本侯什么都没有,只有几颗震天雷,可以瞬息之间将这里夷为平地的震天雷!不知这个‘瓮’牢固吗?这区区的奚族大营困得住本侯吗?”
“你!……什么?震天雷!?”遥辇纳兰本欲要斥责陈浩辱骂他遥辇氏,却不料被陈浩后面的话给惊呆了。
嘶!震天雷!
这三字让众人初始一听不以为然,但细一琢磨众人顿时脸色大变,于是纷纷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并且惊恐的看着陈浩。河北战事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也自然听说过陈浩手中有一种堪比惊雷的武器。这等武器可以轻松炸毁坚厚如铁的城门,若是在这个会场之上引爆几颗,其严重后果可想而知。
此刻或许仍有人怀疑陈浩此举是在故弄玄虚,但是匿舍朗等大多数人却不这么认为。陈浩能够若无声息的进入会场,并且在人群之中潜藏了这么久,若是想在会场周围做手脚也并非难事。因此匿舍朗顿时心中惴惴不安前来,继而色厉内荏的沉声道:“好一个定北侯,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不过你可知道,将本王与众人炸死,你也难逃厄运!”
“那又如何?本侯一人身死,换得整个奚族与契丹王子陪葬,又何乐而不为?”陈浩说道最后,竟不由的狂笑起来。
匿舍朗将陈浩如此傲慢,于是冷哼道:“纵使智者千虑,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年轻人,做人无需这般嚣张!”
“那就不劳您老费心了!诗雅今日本侯是要定了,不知诸位可还有异议!?”陈浩冷冷一笑,冲着众人逼视而去。
“你!你就是个疯子!”匿舍朗被陈浩咄咄逼人言语,气的是脸红脖子粗。
这一下安静了,之前的群情激奋再也无处可见,众人可不想如幽州城门那样灰飞烟灭。一直之间众人纷纷沉默不语,将目光落在了匿舍朗的身上。
“我遥辇突芒有异议,即便你想带走诗雅公主,也须得参与这场比试,否也你陈浩也难以服众!”这时遥辇突芒双目生火的注视着陈浩,言语之中已有了挑衅之意。
所谓上阵亲兄弟,这说起话来也是兄弟上阵不分前后,遥辇突芒话音刚落,遥辇纳兰便随即开口道:“不错!既然有了这场比试就该有规矩,侯爷贵为大唐才子,饱读圣贤之书,应该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大王今日摆下这场甄选之试,侯爷作为大王的未来女婿之一,岂能不遵从规矩行事?”
遥辇纳兰措辞的水准远远比兄长高尚许多,这一席话可谓融情入里无懈可击,凡事知书达理之人,定会因此而暂息雷霆之怒。不过可惜的是,陈浩从不按常理出牌,于是冲着遥辇纳兰饶有兴趣反问道:“规矩?如今尔等命悬一线,本侯说的就是规矩!”
说到这里,陈浩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有不少人私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