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侯调集整个蓟州木匠任你差使,不知四日时限可否制成?”陈浩缓缓地转过身来,冲着公输赞狡黠一笑道。
“真的!?若真如此,草民定不负侯爷恩德!”公输赞被这峰回路转的惊喜,一时间竟有些忘乎所以,只是他没有注意陈浩眼中深意的一笑。
陈浩既然亲自前来到这里,又岂会放弃公输赞而寻他人制作。之所以一再如此为难公输赞,实则也是想知道制作水车的最短时间。
陈浩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公输赞,此刻竟然如此拘谨,于是便轻笑道:“公输先生不必拘谨,今日本侯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闻听陈浩有事相商,公输赞不敢有所怠慢,于是拱手一礼尊敬问:“草民不敢当,侯爷若有差遣,草民愿效犬马之劳!”
“嗯!不知公输先生对灌溉农具有多少了解?”
“回禀侯爷,我公输家世代制作木器,无论精巧机关还是农用之物皆是娴熟异常,因此对于灌溉农具草民很是熟稔。三国年间便有了翻车,以及后来的龙骨水车,而我大唐如今也在原有的基础上制造了筒车,这三种水车草民都曾有制作……”
一谈到木器公输赞恍若又来了精神,也忘却了应有的拘谨。但是侃侃奇谈到了最后,公输赞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惊讶的看着陈浩:“侯爷莫不是要依仗这水车救灾不成?”
“嗯!有何不可?”陈浩未有丝毫侧脸反问道。
见陈浩不似说笑,公输赞却面露难色道:“侯爷,不是草民有意泼冷水,这救灾何其困难!整个蓟州所依仗的便是沽河这条河流,如今干旱缺水沽河已经水位下降,河水已经无法顺利流入田地。即便是施以取水之法,由于水位远低于河岸,因此筒车根本无法将水引入田地……”
陈浩静静地听着公输赞讲述,期间并未多做言语,待公输赞讲述完后,陈浩这才轻笑道:“公输先生果然心系旱情,不过本侯何时要说用筒车了?”
“什么?不用筒车?那以侯爷之意莫非要人工引水?可是这也不切合实际……”公输赞闻听陈浩不用筒车,不由暗自惊讶道。
见公输赞如此在意此事,陈浩也不想再卖关子,于是从袖中取出两张图纸,放在桌案上郑重道:“本侯亲自绘制了两份图纸,不知公输先生可有能力将此图付诸实物?”
哦?
公输赞对于陈浩的话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陈浩竟然还能绘制木器图纸。要知道他公输赞除了陈浩当初的有意刁难,还未有他不能制作的木器。于是抱着这份好奇之心拿起图纸,细之又细的研究起来。这一看可是不得了,当场将公输赞震惊的恍若石化一般。
看着细弱纹理的勾勒,其中各种线条设计可谓甚是合理。不仅如此,每张图的各个部位都有细致的标明尺寸。公输赞暗自心惊,这那里是图纸,这明明是一件堪称举世无双的艺术。
公输赞的呼吸正在加重,两张图纸虽是轻如鸿毛,但是此刻他却觉得重如泰山。按捺久久无法平静的激动之心,向陈浩行礼道:“侯爷真乃绝世天才,世人皆称侯爷学究天人,起初草民甚有怀疑,如今看来是草民井底之蛙了!此图若是制成实物定可解蓟州旱情!额,不!可解范阳各州旱情!”
陈浩见公输赞如此激动,他心中也是为之一惊。心道鲁班的后人果然都是木器高手,这种划时代的农具公输赞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妙用。他所绘制的也是灌溉农具,不过是宋、明两朝的才有的水车。一个是高转筒车,另一个是风力水车!
高转筒车是筒车的一种,也可以说是筒车的升级版。所谓高转筒车是指其提水高度较一般筒车加大,必须借助湍急的河水冲动。这种筒车的适用范围是水很低而岸很高,应用其它筒车不可能将水提升到这么高,而应用高转筒车时,水的提升高度可以很高。如此以来,沽河的水位较低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风力水车,它的动力装置是风帆,工作机的构造与龙骨水车相同,主要是借用了风力的作用而取代人力。北方本就是多风之地,而且由于今年干旱反而经常风力很大,因此陈浩便想到了这种水车。虽然这种水车不能调动沽河的河水,但是用于田间地头可谓是最好不过的。
陈浩自然知道这两种水车的妙用,于是便沉声道:“那公输先生可否制出这等水车,若是不行,陈某可寻访他人!毕竟旱情不可延误啊!”
“大人放心,草民制作这等水车虽是第一次,然却有十足把握!”见陈浩怀疑他的能力,这可是他的软肋。于是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他知道这是名垂青史的大好机会。即使这图纸设计之人不是他公输赞,但第一辆水车却是他公输赞所作!
“制作这高转筒车须得多少时日?”
“额……大约十五日!毕竟此物构架繁琐,制作起来十分不易!”公输赞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这才说出大致的时间。
陈浩听闻这话却是眉头一皱,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十五日太久,等不了这么久!陈某还是寻找他人制作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公输赞听这话顿时急了,他也顾不上对方侯爷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