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终于惩治了那些贪官,老夫的儿子总算大仇得报了!”一位四十余岁的老汉,当场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熟知这名老汉的人都知道,当初秦阳县令霸占他的儿媳,儿子气愤不过却被县令生生打死,儿媳因不忍羞辱投河自尽了。
卢宏一听这话面色瞬间苍白,但仍旧据理力争道:“下官冤枉啊!下官任职以来兢兢业业未有丝毫懈怠!请问侯爷下官何罪之有?”
言之凿凿、中气十足,陈浩最是见不惯这等道貌岸然之辈。于是也懒得与其废话,从卷宗之中抽出一张备录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法参军,竟然有家资十万之多,那本官问你,这些财物从何而来?嗯?”
嘶!
“这个……这个是下官祖上余荫财产……”卢宏没想到陈浩竟然一口就说出了他的家资,着实让他心中惊讶万分。
啪!
惊堂木霍然拍响,陈浩冷喝道:“祖上余荫?大槐县上百亩良田被你所占,这也是祖上余荫?本侯这里有上百份告你的状纸也是你祖上余荫?信口雌黄不知悔改,来人啊!将此人拖出去重责八十军棍,若是不死将其收入监牢,三日后当众斩首!”
陈浩这一声令下,两旁甲士上前捆拿卢宏,这时卢宏已经吓得腿软直立不起,不停的磕头请陈浩饶恕。但是纵使卢宏如何哀求也无济于事,两名甲士架着卢宏就出了府衙。这一番雷霆手段当在场的众位官员人人自危,这蓟州官员若说清白的可没有几人。
“侯爷,卢司法虽然罪不可恕,然侯爷此举似乎与法不合!”这时一名官员出列替卢宏说话,神色沉着语气不急不缓。
陈浩定睛一瞧不由乐了,原来是蓟州的司仓刘越,心道本侯还没有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既然如此今日本侯又岂能放你自由?于是冷笑道:“如此说来,刘大人是不服了?”
“下官不敢!下官只希望侯爷能够依法办事,卢司法虽罪恶难恕,但也因由相关的律法处置!”
“不敢?那本侯问你,孙焘将州仓的储粮私自运出,由王百万高价销售,致使蓟州旱灾无粮可赈!你身为蓟州司仓玩忽职守、未尽职责,非但不予阻止反而替其隐瞒,此等大罪你可知否?”陈浩冷眼以对,声色俱厉质问道。
“这……”
陈浩一摆手,两旁甲士将刘越捆绑,随后道:“刘司仓,你方才所言不无道理,凡事须得依法办事!这句话本侯记住了。不过今日本侯不讲法!好了,拖下去吧!”随着刘越的叫骂声渐渐消失,整个府衙静怡的让人胆寒。
“来人呐!将秦阳县令、沽水县令摘下乌纱押入大牢!”
“将蓟州司户拿下,押入大牢另行处置!”
“……”
府衙内不停的传出陈浩惩治官吏的声音,陈浩每一次开口都会让阶下的官员战栗不安。过了许久,进入府衙的近百名官员,只剩下一半人数。方才还臃挤的府衙此刻却有些单调,陈浩环视阶下噤若寒蝉的众官员们,继而沉声道:“自即日起,蓟州一切军政要务皆由本侯处置,蓟州刺史何在?”
周峰闻听陈浩传唤他,不敢有怠,驱步来到堂中躬身道:“卑职在!”
“有几件事你要几下,第一,废除秦阳、沽水二县县令在位时设下的苛政,官府占田者一律归还于民,若是此事有牵连着,无论是里正、县丞、还是参军,纷纷一查到底决不可留情!至于秦阳、沽水二县县令空缺之事,你可派人询问两县百姓意见,让各县百姓推举一人暂代县令之职。若是政绩卓越者,本侯定会亲拟奏章呈交吏部备档!
第二,各县令要亲自下到民间体察民情,凡十日之期就须得向本侯禀报一次,遇有民生疾苦可就地解决明令各县流民回归各处。四日之后本侯要治理旱情,须得大量人力,本侯希望各县百姓能够回归治理旱情!介于旱情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衣食无周,尔立刻动用府库钱粮,助其重建家园!此事一定要办好,本侯要亲自过问!
第三,你传下令去,征集蓟州所有木匠聚在此处,本侯自有调度!若是在之后的治理旱灾中,有人故意阳奉阴违虚以委蛇的话,你可执本侯令箭先将其收押,以确保此次治理旱灾畅通无阻!
第四,复查邢狱,此次难民四起,凡事被冤押入狱之人一概释放,若再有冤假错案,本侯绝不姑息!”
这一条条命令发出,听得周峰是激动万分。虽然其中有诸多不明之处,比如如何治理旱情,亦或是征集木匠所谓何意,但是这些周峰不愿意多想。在他周峰看来,只要侯爷大人说的定有其深意,于是恭敬一礼道:“请侯爷放心,卑职这就去办理!”
说到最后陈浩缓缓起身来到堂中,环视噤若寒蝉的众位官僚,凝声郑重道:“举凡诸事皆以民生为第一,若是再有罔顾民生者,本侯决不轻饶!”
“谨遵侯爷钧令!”众人闻听俯首拜服。
……
陈浩果然没有看错周峰,此人办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一道道榜文分发各县,不到两日之功蓟州所有百姓全部知悉陈浩发布的四条命令。这道命令对于大多数乡绅财主来说是吹命符,但是对于这些穷苦百姓来说却是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