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轻轻的嗯了一声,用打手抚摸着如瀑的青丝,柔声道:“辛苦你了!梦琪!对不起……”
陈浩正要说一些安慰之词,却不料岳梦琪轻轻玉指盖住其口,继而悠悠道:“你我夫妻一场,何谈辛苦之说,更无须再说对不起……”
“嗯!”陈浩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感慨良多的将其涌入怀中,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相聚。
榜文一经张贴整个蓟州为之轰动,各县豪绅纷纷表示抗议,其中尤以秦阳县的卢沣最为嚣张。此人不但是个秦阳县的县丞,而且还是卢氏家族在蓟州的主管之一。蓟州有卢家的两颗钉子,之前的卢棠已经被拔出,如今只剩下这颗看似无用却至关重要的钉子。
之所以如此形容这个卢沣,是因为此人不但有官职在身,而且秦阳县有三分之一的田地,都是被他利用职权之便所占有,可谓是活生生地土财主。财大气粗的卢沣丝毫不将陈浩放在眼里,他有地契、房契在手即使告到皇帝哪儿去,他也一样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可惜的是,他如此嚣张放在别人面前或许有所奏效,然而他偏偏遇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陈浩。陈浩得知此事之后,命令周峰带领一众军队,将卢沣从秦阳县抓到了蓟州城。卢沣本以为陈浩会审问他,届时他好予以辩驳,向陈浩威逼利诱分析利害关系。
不过又让卢沣可惜的是,自从被抓入蓟州大牢之后,他压根就没有见到过陈浩。而他卢沣旗下的无论是房产与地产全部充公,仅留下卢沣因有的那一份产业。
处理完蓟州的军政要事之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陈浩在书房内处理完各地的呈报,疲惫地伸了一个懒腰。缓步来到窗前望着皎洁的月光,陈浩心中思念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在幽州昏迷不醒的紫鸢。如今惜元老道说的四种药物一个都没有寻到,这着实让他心生不安。
不过如今林月瑶与岳梦琪来到了幽州,相信应该可以更好的照顾紫鸢。毕竟他一个大男人,照顾起来也有很多不便之处。现今他是范阳节度使,其所在家眷也应该在幽州。
但是京城不但是大唐的中心,也是天下的经济中心,因此也更是永泰商号的经济中心。若是把京城与洛阳两地的重心,全部迁移到幽州,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陈浩明知此事不易,更有甚者会影响以后的发展,但是他仍有迁移重心的打算。因为他经此一事后,陈浩觉得心中有一种隐隐地不安。
至于这种不安源于何处,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当初孙焘苦思没有粮款赈灾之事,他当时真的想暗中调集永泰商号储粮赈济百姓。但是待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过于鲁莽。因为他知道,若是一次性调集大量粮食,一定会被歹人认为是他私吞了赈灾粮食。即使最后能够为自己洗清罪责,恐怕也会惹来一身骚。
这些其实都尚在其次,思虑长远的他不会不知道,此事若是做得过于明显,定会让朝中一干与他为敌的人,向苍蝇一样死死的盯住此事不放,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让朝中大臣知道这永泰商号的幕后东家是他,那他陈浩的末日就要来了。
此事若是换作他人或许不会引来非议,毕竟在晚唐时期为官经商虽是有违法度,但也是暗自予以默许。但是此事落在了陈浩的身上就会大不一样,试想一下,让天下士子知道他陈浩是一个商人,岂不是让天下士子反过来鄙夷他。
要知道士农工商,商人虽然富足有余但地位却是极其低下,甚至甚至连农夫都不如,这也是为何商人之子不能参加科举的原因。因此若天下士子知道陈浩‘自甘堕落、自降身份’,到那时他陈浩可就真的名誉扫地了。
对于这些陈浩还不是最担心的,在陈浩的认知里经商没有什么不好,最为主要的是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他本就手握兵权,再加上富可敌国的财富,岂不是给了朝中令狐绹、卢匡等人的弹劾?弹劾什么?当然是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李渼是雍王的时候或许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时至今日不同了,李渼如今是当今圣上,又岂会容忍一个威胁他的人拥兵自重?
正因为这些种种考虑,陈浩当初才未有动用永泰商号的粮款赈灾,而是动用了永泰的钱庄借了一万贯钱。陈浩经此之事后,仿若觉得有人在与他玩捉迷藏,总感觉有一个影子就在他的身旁。百思无解之下,陈浩觉得只能寄希望于裴泰,希望明日能够从裴泰的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身上,陈某沐浴在月光下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这时天罡从门外走了进来,见陈浩瞑目深思便没有说话。
“何事?”
“公子,三夫人来了……”
“哦?梦琪来了?”
陈浩闻蝗徽隹,眼中尽是欣喜之色,他知道天罡口中的三夫人就是岳梦琪。当初在太和县娶了三人之后,由于他的观念与别人不同,因此也没有什么正妻、平妻之分。但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而还是三个各具其能的女人。因此陈浩最后决定以芳龄排序,故而林月瑶为首,岳梦琪最小只得位居第三,这三夫人之名也就流传开来。
陈浩未做丝毫犹豫,如一阵风出了书房,待天罡缓过神来陈浩已经出了月牙门。天罡惊愕的同时心中也是满怀的崇敬,他自认速度已经强过常人很多倍,否则当年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