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群臣施压,脸皇帝都得怵让三分。如今世事摆在眼前,他李渼也是没有办法,于是便最后一次问陈浩:“少傅,你可知罪?”
陈浩双目微眯却散发着一丝冷意,过了片刻之后,这才沉声回应道:“圣上,微臣无话可说!”
王博坤丝毫不将陈浩放在眼中,于是言之凿凿的向李渼讲述了昨晚杯莫停酒楼一事。其故事过往大致倒是无甚出入,但是有两点却是被王博坤有意的抹去。在王博坤的讲述之中隐去了三人立下字据之事,也隐去了当初为难陈浩的缘由。如此一来整个故事的立意马上改变,俨然成了陈浩欺凌弱势,故意挑衅的个人秀。
一段无可挑剔的慷慨陈词,一番堪称完美的诬陷故事,听得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即便是在场的陈浩也有些轻信了王博坤的论述。这时令狐绹也出列陈述道:“圣上,陈大人身为少傅,竟然卖弄厨艺,当众赌博于众人面前,这实在是有辱斯文!陈大人,你不怜惜自己的身份,可曾考虑过圣上的威仪?”
令狐绹这一番话可谓是火上浇油,引得众多文臣群起而斥之,所谓君子远庖厨乃是圣贤之言,因此众人纷纷觉得陈浩这是有辱圣贤,且身为少傅自降身份实为罪责难恕!
此刻的李渼虽然对陈浩十分信任,但是王博坤的这一番弹劾也不由得他不猜疑起来。况且李渼也对陈浩卖弄厨艺很是不悦,他身为天子,试想天子的老师是一个厨子,那他作为弟子学的又是什么?学厨艺?这也非君子所为,于是便冷下声来:“少傅,可有此事?”
“有,却也没有!”陈浩依旧神态自若的站在一旁躬身道。
李渼一听这话,不禁顿生疑惑,这有即是有,无即是无,何来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于是便沉声问:“此话何意!?”
“回禀圣上,那微臣就先说说王御史的故事,其实王御史的故事不过真假参半,不错,微臣是与王御史之子王岳当众打赌,也曾说过三日后接手王岳的酒楼,不过这些都是在打赌时约定的!所谓各自心甘情愿,又何谈强占民产之说?”
陈浩话说到这里,王博坤却不屑冷哼道:“陈大人真会编故事,犬子虽不成器但也有自知之名,得知陈大人光临酒楼,又岂会自取其辱与你打赌?况且陈大人口口声声把强占民产说成打赌约定,请问可有证据?”
“当然有,昨日在场的食客以及魏阁老的公子也在当场!”
“口说无凭!”
陈浩一瞧这王御史还真是跟自己杠上了!于是冷声道:“可是我有一份令公子签署的字据!”
王博坤初听此言为之一愣,之后却玩谑的冷笑问:“哦?那请陈大人出示有效证据,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见王博坤如此镇定,陈浩不禁心中微怔,按道理说王岳签订字据的事情,王博坤不会不知道,但是为何如今这王博坤如此镇定呢。但是此刻不是细想此事的时候,于是沉声郑重道:“这张字据在魏阁老之子魏潜手中!”
“既然陈大人口口声声说字据在魏潜手中,老臣恳请圣上传召魏潜进宫!”
王博坤步步紧逼可谓毫不相让,李渼也觉得颇有道理,只有魏潜能够进宫呈献字据,一切就可水落石出。而就在李渼欲要下旨传召魏潜进宫时,久未言语的魏谟却移步来到殿中,神态疲惫的躬身道:“启禀圣上,犬子至今躺在榻上不能动弹,不过尚算清醒。若是圣上传召犬子,还望圣上许他作担架进宫!”
陈浩闻听惊诧之色不以言表,于是急忙来到魏谟近前追问道:“阁老,昨日令公子还身子健朗,为何……”
魏谟摇了摇头,神色灰暗的向陈浩,讲述了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原来昨夜魏谟见魏潜久未还家,于是便派几个仆人前去寻觅,没想到他竟然横躺在街旁。几个家仆以为自家少爷又喝醉了,于是便上前搀扶魏潜。
可是来到近前,却发现魏潜已经昏死了过去,这一刻家仆们可吓坏了,于是慌忙将魏潜送回了魏府。魏谟在得知儿子重伤昏迷后,急忙请来城中大夫予以救治。经过一番治疗魏潜终于苏醒了过来,身上伤势虽然无甚大碍,但是不调养几个月恐怕是难以行动自如。
陈浩听了魏谟讲述之后,不由火冒三丈,今日王博坤如此肆无忌惮让他本就心存疑惑,如今得知魏潜身受重伤,这两则连在一起事情就明朗多了。于是强压怒火问魏谟:“阁老,蕴华可曾看清凶手是谁?”
魏谟愠怒之余,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犬子醒来之后老夫也曾有问及此事,然而很是遗憾夜色较黑并未看清凶徒是何人。不过犬子醒来之后,便询问家仆可曾见到一张字据。当时老夫不知是何物,如今侯爷提及此事,老夫才知悉犬子说的字据竟与此事有关。不过可惜的是,那份字据已经丢失了!”说到最后,魏谟怨恨的眼神始终未有离开过王博坤,从方才二人对话之中,魏谟已经猜出了大概。
丢失了?这三个字也已然让陈浩猜出了大概,于是怒视了一眼得意地王博坤,继而转头对魏谟愧疚道:“阁老还请放心,我自会为蕴华讨回一个公道!”
这时王博坤却冷哼道:“陈大人,此刻你已经是黔驴技穷,你不是说有字据吗?证据何在?”说到这里,王博坤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