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此刻虽然强压怒火,但是言语之中却毫不退让。方才他在下首席已经看得很清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忍无可忍。虽然陈浩知道如此说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无论这个主意到底是谁出的,他都不能容忍夺妻之恨!即便这个人是当今皇帝也不行!
一席话将李渼说得是脸红脖子粗,他没有想到陈浩会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给他面子。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却因为这件事让李渼心中很是不快。陈浩说的没错,他心中是有了一些想法。当初没有及时促成陈浩与穆鲁诗雅,是因为顾及制衡陈浩的权利。而如今之所以默许王婧纳穆鲁诗雅入宫,是因为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位异域美人。
“大胆陈浩!你身为臣子,竟敢当面质问圣上!来人,将此人给本宫拿下!”王婧似乎也没有想到陈浩回如此的大胆,稍作愣神之后便传令身旁禁军拿下陈浩。
“退下!”这时李渼剑眉微凝喝退急禁军,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几步来到陈浩近前声音略显歉意道:“呵呵,少傅误会朕的意思了,方才朕不过是一时走神罢了!至于少傅所呈上的奏折,朕近几日却真的未有见到!”说到这里转身问向一旁侍候的王公公,继而冷声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解释道:“老奴年老健忘,近日圣上批阅奏折繁多,老奴根据主次之别将奏折排序。当时老奴就觉得侯爷的这件事虽然重大,但却不是紧急之事,因此老奴就将这份奏折放在了最后,圣上未能得以阅览,实在是老奴罪过!”
“哼!你这该死的奴才,险些因你一时疏忽,让朕与少傅之间产生误会!若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李渼目露寒光,声色俱厉的冷喝道。
陈浩看着这一切,神色却是连翻数变,最后稳定心神后,慌忙伏地行礼道:“方才微臣多有冒犯,还请圣上降罪!微臣甘愿受罚!”
“噯,少傅这是哪里话?你既是朕的少傅,也是朕的朋友!朕友岂会怪罪少傅?”说到这里,李渼却狡黠一笑道:“不过,虽然朕不降罪于你,但朕要罚你!”
“微臣甘愿受罚!”
李渼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道:“近日御花园中新建了一座楼阁,然而至今却没有名字。方才朕之所以走神……就是在揣摩这座楼阁的名字!”
“哦?那圣上想到了吗?”
“嗯!想到了!就叫听风观月,不知少傅意下如何?”李渼颔首点头,继而向陈浩征询意见。
李渼的话音刚落,文武大臣,以及公主王孙的赞美之声,此起彼伏未有断绝。这时令狐绹出列赞美道:“听风观月,这四个字可谓妙不可言,老臣思来想去也未想出如何切合的名字!”
“令狐大人言之有理,老臣也认为这名字取得好,取得妙……”卢匡总是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夸赞之下,群臣纷纷尽送赞美之词。
“……”
对于众人的阿谀迎奉之词,李渼虽然很是受用,但是他还是很看重陈浩的看法。待众人赞美之声渐止,陈浩这才郑重道:“微臣觉得甚好!圣上果然大才!”
得到了陈浩的肯定,李渼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喜色,于是便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朕惩罚你写下这四个字,随后朕命工匠制成牌匾,悬挂于楼阁以彰显与后人!”
原来是写字啊,陈浩闻听此言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于是口称遵命。随后李渼便命人摆上笔墨纸砚,静待陈浩挥毫书写。陈浩的字自从成名之后,就少有墨迹传出,因此众人对于陈浩的墨宝都是苦求不得。今日能够当面观赏一代书法大家亲自挥毫,也未尝不是一件难得的良机。
因此一时之间整个赴宴的王公大臣,纷纷站在桌案的两侧,都希望一睹书法大家的风采。李泷站在御台上凝望桌案旁陈浩的背影,眼神之中有种难以表达的情感。有怨恨、有不甘、也有爱怜……
陈浩对于书法一道,已经走出了米芾、董其昌等人的桎梏,如今经过千锤百炼之后,他已经形成了一种自己的书体。这种书体融合了众家之所长,可谓是张弛有度别具一格。桌案上有四张方形宣纸,陈浩将毛笔蘸满了墨水,随后便执笔在宣纸之上写了四个大字:听风观月!
四个字苍劲有力势若蛟龙,若非是纸张过于狭窄,恐怕都有种破纸而出的感觉。如今这四个字看似笔锋刚烈,却蕴含无尽内敛。较之陈浩过去的字体,多了几份沉稳,也多了几份大气……
一旁的魏谟手捻银须,不住的点头惊叹道:“老夫仍记得当初侯爷首次入京,在朝堂之上曾说过,你的书法是民间第一!如今看来侯爷的书法又更甚往昔喽!”
“呵呵!魏阁楼过誉了!”
看着众人对陈浩的书法赞赏有加,李渼的心中却奇痒难忍。出于天子的威仪他不能如众位大臣那般观瞧,因此他只能等待刻成匾额之后才可一览陈浩的书法!故而李渼传旨道:“少傅不必过谦,来人!速速派人根据此字制城匾额,不得有误!”
这时李泷见状心中一动,于是扭头对着身边的小诺低语了几句,小诺便点了点头匆忙的向阶下走去。
……
宴会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众人一边饮酒作乐,一边等待着牌匾的制作。期间于珪与白世言二人,则是责怪陈浩方才实在太过鲁莽。对此陈浩只能面露苦笑,他何尝不知方才过于鲁莽,但是当时他真的无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