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战事趋于好转,又加上陈浩的迅雷之势,使得朝廷内部蠢蠢欲动的各道节度使,也都纷纷的安分不少。黔中道节度使崔宇兵力雄厚乃是众所周知,而即便如此最后落得诛灭三族的下场。出于这一点的考虑,这些人都得好好的斟酌一番。若是说曾经众人还对陈浩的军事能力有所怀疑的话,那如今陈浩这个名字,就是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块巨石,甚至会成为他们的梦魇……
而就在众人决定是否听命朝廷之时,陈浩又给这些节度使上了一课。在平定黔中道之后,大军并未有停歇,而是与山南西道节度使石雄联合,从西、南两面进攻山南东道。兵锋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又是十日之期长驱直入襄州,山南东道节度使李开复被将领所杀,陈浩大军到来之时,守城将领手持李开复首级献城归降。
随后陈浩将此事奏报朝廷,希望朝廷尽快安排官员整治山南东道。待一切事情俱以妥善安置之后,陈浩便让大军回撤集中于剑南道,因为接下来的战场将会是南诏。此时陈浩觉得这两次练兵,已经初步达到了要求。
之所以说是初步达到要求,是因为这支大军还算不上精锐之师。如果非要说大唐能够算得上精锐之兵的话,那就只有屠狼麾下的九万狼骑。当年他选择入河西发展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想训练一支百战之兵。可是天不遂人愿,李凗与李渼的皇位之争将他的这一愿望打破,不得不远离河西回京任职。
如今麾下的十万大军,虽然可以以迅雷之势平定崔宇与李开复,其实除了武器设备优良之外,其主要原因是各州道大部分官员不愿背叛朝廷。也正是出于这种原因,大军才会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灭了崔宇与李开复的反朝廷势力。
山南东道与山南西道可谓是京城的屏障,因此山南东道必须在他离开大唐的之前,迅速铲除李开复这颗不安稳的棋子。陈浩生平最痛恶那些不顾大局之人,当初山南西道备受南诏叛军围攻,身为山南东道节度使的李开复,竟然在一旁坐视不管任由南诏叛军肆虐,即便是朝廷传旨也是当面拒绝驰援。
既然李开复如此不识大局,那他陈浩只能先将其灭了以绝后患。如此一来既确保了朝廷的安稳,也让其余诸道节度使明白一点,那就是:不服朝廷调令的后果,那就只有死!
李渼得到捷报欣喜之余,也对陈浩的退而有度很是赞赏。陈浩没有主动驻兵在山南东道,而是请示朝廷调派官员镇守,这便是他身为臣子的高明之处。李渼对于陈浩的这种做法很是满意,既可以安排亲信前往山南东道镇守,又有陈浩这把利剑震慑诸道。
……
中秋佳节本是亲人相聚之期,而今年的中秋陈浩注定不能与妻子团聚。黑色的夜幕渐渐垂下来,一丝秋风拂过面颊,好不清凉,月光的清辉将大地写上了浅秋的诗行,树影摇曳随风轻轻呤唱。
凉亭下,此时陈浩满腹心事捧清酒一杯,依栏凝望那深邃的夜空,任凭思绪飞离那夜色的迷茫,月明星暗难明惆怅……
“双鱼,当你的兄弟背叛了你,而你马上就要见到了他了,你会如何面对?”陈浩自顾的饮下杯中清酒,眼中多了几分忧伤。
杜双鱼坐在一旁,闻听陈浩此言却是声色一怔,随后郑重道:“那要看他背叛的程度!”
“哦?”杜双鱼的回应,倒是让陈浩觉得有些好奇。
“若是此人迫于无奈,误了小弟一人之事,既是兄弟我便会饶他一命;若是此人见利忘义,误了众人之事,即便是兄弟也不可原谅!”杜双鱼言语斩金截铁,一股隐隐的杀意在眼中显露。
陈浩看了一眼目露杀机的杜双鱼,不禁摇了摇头继而叹道:“可若是你本身就有愧与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二人对话到了这里,杜双鱼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拧眉微皱问:“大哥话中此人,莫非是我们兄弟之中……”
“哎!我本来可以让你们有安稳的生活,可是为了我的一己之私,让你们受尽了困苦与折磨,即便是你们做出背叛之事,我身为兄长也没有理由与权力责怪你们……”陈浩又自顾的倒了一杯酒,随后满怀心事的将其饮下。
杜双鱼听罢却正色道:“大哥此言差矣,这些年来大哥暗中相助并未有忘记我们,况且当年是我们是心甘情愿并非大哥逼迫。再者而言,庸碌一生并非我等所愿,正如大哥所言此中困苦与折磨难以表述,但如今我等的成就也并非庸碌之人可比……”
见陈浩依旧不能释怀,杜双鱼又接着道:“当初我们选择这条路,就已经说明我们不是甘于平庸之辈,否则当年完全可以选择富贵安稳的生活。所以,大哥,你没有错,这条路是我们自己做出选择。你并不亏欠我们什么,反而我们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暗中相助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们。凶险必然会有,但是欲要成事岂会没有凶险?”
杜双鱼的话让陈浩神色有些动容,他转过身来看向杜双鱼,眼眶里已有些许潮湿,一向善于辞令的他此刻确如千言万语堵在心头,过了许久才神色复杂道:“双鱼,这一杯为兄敬你!”
杜双鱼见陈浩如此感情真挚,也是深受所感,于是举起酒杯回敬陈浩。可就在这时,却从院外传来爽朗之音:“喝酒怎能少得了我小黑!大哥,你们也太不厚道了!”
陈浩与杜双鱼二人闻听此音先是一愣,随后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笑了。陈浩无奈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