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道,“吐蕃欺人太甚,遣人送来一封告知书,要我们同意怀西把上可敦夫人之位让给吐蕃女子,否则的话,大婚典仪将无法如期举行,直到我们同意为止。”
“干什么?打劫啊?”常久怒道,“你们怎么回的?”
“我们自然是一口回绝。只是怕人家不肯善罢干休。”
“不善罢甘休又如何?谁怕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正说着,只听得外面有人报,“骨啜王子到。”门帘一掀,门口进来了四五个人,当先的是骨啜王子,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一看就是吐蕃人。
骨啜王子笑吟吟地说道,“大家都在,这就好极了。”
骨啜王子先对几个吐蕃人说,“这几位呢,都是汉家和亲使团的头面人物。”说完又对这边介绍说,“这几位呢,都是吐蕃和亲使团的头目。大家因上可敦夫人之位该归谁争执不下,今日呢,咱们不妨坐一处平心静气地商量一下。”
“好啊。”常久应道,指着那些空位说,“我们也正有此意,那就请坐吧。”
等众人各安其位,韩王看看苏子翰和常久,“你俩一个主使,一个副使,有什么话,主要由你俩说。”苏子翰和常久点头。
骨啜王子哈哈笑了两声说,“吐蕃这面呢,有些新的说法很有意思,不妨让他们说出来听听。”
苏子翰点头,“请吧。”
吐蕃和亲团的头目头面朝天,神情傲慢,一开口便嚣张之极,“我们送来和亲的吐蕃女子是我们赞普的亲生女儿,是真正的吐蕃公主。身份尊贵。她不可能屈居左可敦夫人之位。还有,根据突骑施习俗,先到者为尊,同来突骑施和亲,我们先到,自然该我们吐蕃公主为上可敦夫人。”
苏子翰微笑道,“你们这纯属无理取闹,我们绝不会答应,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至于你们在路上给我们设阻捣乱的事我们就不必细提了,你们心里也很清楚。若是你们只有这些说辞的话,那就请回吧。”
那个吐蕃头目上嘴唇上翘嘴巴扯开一条缝,鼻孔朝天,“你们拿一个假公主来糊弄骨啜王子,还想抢占上可敦夫人之位,这也太无耻了。我们真正的公主怎么可能屈尊居于一个假公主之下。”
常久拍案而起,怒道,“什么真公主,假公主,骨啜王子,莫非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你早在长安时就该提出啊,何必到这会儿了叫这些人来说这种话?”
骨啜王子忙起身,双手乱摇,“没有,没有,这是他们自己说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常久冷笑一声,看向那个吐蕃头目,淡淡道,“据我所知,你们新继位的赞普年轻尚轻,根本就还没有女儿,你们老赞普的女儿也都早已嫁人的,你们眼下所说的这个吐蕃公主,便是老赞普的女儿,而新赞普与老赞普之间,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完全是两姓旁人,照你们吐蕃的习俗,她的身份与吐蕃普通女子其实并无区别,谈不上什么尊贵不尊贵,更何况,她也已嫁过人,据说她男人患了什么瘟病,两年前死了,她还生了一个孩子,因被她男人的瘟病感染,也死了,她孤苦无依,都快饿死了都没有人管,这会儿把她送来和亲,是何居心我不明白,只是,她怎么就成了身份尊贵不能屈居左夫人之位的公主了?”
常久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就连骨啜王子也惊到了。他心里立马盘算开了。
吐蕃头目面色变了又变,由红变白,由白变紫,最后完全变成了黑然,忽然站起,拔剑在手,便要刺向常久。常久只是冷笑,李临淮身形一晃,长剑出鞘,已架在吐蕃头目的脖子上,低喝道,“老实点!有话说话!没话滚蛋!”
那吐蕃头目马上泄了气一般,萎靡下去。不过还是心有不甘地盯住常久说,“你这是捏造,是诬蔑。”
常久呵呵冷笑,“你要人证物证,那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答应见到人证物证后,马上不再无理取闹,胡乱纠缠,我就不妨在骨啜王子大婚典仪上给你亮亮人证物证!”
那吐蕃头目顿时面如死灰,不再言语。他后面的一个人又站了出来,胡搅蛮缠,“即便你所说的全是真的,那又如何,我们还是来得早啊,来得早,照突骑施的规矩,我们吐蕃公主便得居上可敦夫人的尊位。”
常久扫了那人一眼,又扫了骨啜王子一眼,“你们来得早怎么了?你们来得早是你们自己来的,我们可是骨啜王子亲自到长安三请五请请来的,上可敦夫人之位是骨啜王子与老汗王求亲之时就允诺的,我这里还有骨啜王子当日去天朝求亲之时所携带的求婚之书,上面书明要将公主婚后封为上可敦夫人,骨啜王子必须践诺!还有,我们来之前,骨啜王子并没告诉我们他同时还要娶吐蕃女子,若是他早说这回事,我们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骨啜王子想自安一隅,看两家争得头破血流,常久偏不能让他如意,更何况骨啜王子听说吐蕃女子竟然嫁过人,而且男人孩子都死于瘟疫,心里早犯了嘀咕。见常久特别硬气,寸步不让,也忙点头附和常久,“常副使所言极是,这确实是早先就商定的。”
那吐蕃头目突然又张狂起来,叫嚣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我们吐蕃公主必居上可敦夫人之位,否则的话,哼哼,怕是我边境的那三万铁骑也不会答应。”
这便是**裸地威胁了。
常久瞄了李将军一眼,李临淮冷冷道,“三万铁骑又如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