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王爷请带多金公主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亲热,你们在这里这样,我跟怀西也没法说话,你们亲热得也不尽兴。”
韩王果然便带多金公主离开了,临离开时,仍是再三跟常久道谢,一付感激不尽的样子。等他跟多金公主出去了,常久这才收回目光,连连摇头,怀西公主在一旁也是感叹唏嘘,“韩王果然不负长安第一fēng_liú男子的称呼,这才多久啊,转眼便把多金公主给勾搭到手了,想来这一路之上没有用武之处,定然憋坏了。”
常久笑说,“那倒也不至于,他总也得看对眼,并不是见人就这样的。他如此fēng_liú自赏,自然见过天下美色,普通的女子哪里入得了他的眼。我只愁回到长安,他的兴头过了,多金公主受不了呢,热情起得快未必是好事,起得快也冷得快,一阵风似的,刮过去就没事了。”
怀西感叹,“也未必尽然,各人看各人的缘分,缘分在那里,千山万水那也阻隔不住,缘分若是不到呢,天天放在眼前也是没用的,只作视而不见。”
常久点头,看住怀西,低语轻言,“我今日出来得早,一大早便碰见了骨啜王子,骨啜王子他也有不得已的地方,你没有生他的气吧?”
怀西笑语盈盈,“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呢,你放心,我明白事理的,这几日我也多多少少看出来一些,骨啜他也不容易,我不会生他气的。”
常久抓过怀西的手,轻轻拍抚着,“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凡事想开点,来日方长,放眼将来,不争一日之短长。你的日子才会越过越舒畅。有一件事,我已对交河公主谈起过,跟你也说两句,你俩合力促成一下,吐蕃一向在突骑施霸道,此次你被封为上可敦夫人,他们心里估计正憋着一团火,这咱们不去管他,我想说的是,他们在突骑施有自己的驻扎的士卒,才会如此嚣张,咱们一定要对他们进行反制,你和交河公主才可确保无忧。你给骨啜王子吹吹枕头风,和交河公主两个人再好好合计一下,我回西州后,也对伯父说一声,争取西州派个五百精骑过来,护卫你跟交河公主的安危,这样多多少少会平衡一些,不然,怕是你作了上可敦夫人,也还要处处被人掣肘,事事要看人脸色。”
怀西也反过手来紧紧握住常久,眼含泪花,面带笑颜,连连点头,“姐姐,我正有此意呢,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这边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姐姐回去对伯父说的时候,一定要说给伯父,请六哥率五百精骑过来。”
常久想了想,说道,“六哥年轻,容易冲动,由他率士卒们前来,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你既然看好他,那就是他了。”
怀西低了头,面色微红,神情有些异样,常久见她这样,不由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怀西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一脸小女儿的娇羞之色,“昨晚,六哥在我这里,陪我说了一夜的话,凌晨方才离开……”
什么?说了一晚的话?只是说话?常久一颤,惊得差点翻倒在地,忙稳了稳身形,“除你之外,再没人看见他吧?”
“应该没有。”
常久以责备的目光看着怀西轻语道,“你这是在玩火,会烧到自己的。他没对你自己样吧?”
怀西迅速看了常久一眼,低下了头,低语道,“六哥愿意疼我,我也愿意让六哥疼,如此而已,姐姐不必大惊小怪,我有分寸的。”
常久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六哥与怀西之间,是不是到底发了什么没有。这事可非同小可,不只是骨啜王子那里过得去过不去的问题,还有虎视眈眈的吐蕃人,天天瞪大眼睛等着挑刺呢,到后来,也无可奈何,又问道,“典仪上的箭,是不是就是六哥射的?”
怀西愕然,“姐姐连这都知道了?还有谁知道?”
常久感叹,“我也只是猜测的,没想到果然是他,哎,你们呀,这也是孽缘,还是要发乎情,止乎礼,不然怕到最后受伤的是你呀。”
“姐姐放心,这些我都懂得的,我就是觉得远嫁过来,心里孤单,想有一个精神上的依恃。”
“我理解。以后,长期生活突骑施,情势又如此复杂,定然不易,精神上的依恃固然好,长远来看,你还是要多关注突骑施的民众,典仪之上,看得出来,他们对你是非常拥护的,以后,你还要多关心他们的疾苦,多为他们着想,我们汉家跟吐蕃不同,他们想尽办法盘剥突骑施民众,与民众的矛盾是激化的,我们是通过商路的开通,彼此的往来交流,给他们带来诸多实惠与帮助,与民众之间更易相处。你和骨啜王子多去跟民众沟通,民心可用,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宽的,吐蕃如此残暴盘剥,连王室成员的安危都要受到他们的威胁,他们的好日子是不会太长的,差得就是一个时机,这个时机也许很快就来,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总之你们要做好准备,不要等到时机来了,手上没有东西,什么也抓不住。”
“嗯,我会把姐姐的话谨记在心,一一付诸实施的。”常久点头,心下甚是欣慰,怀西公主的确是比交河公主有主意多了,虽然,她比交河公主小了好几十年,跟她的女儿一般大小。
说得不少了,不管聊多久,总有告辞的那一刻,常久起身,依依不舍地跟怀西告别,怀西亦是满满的不舍之情,两人依依许久,常久方说道,“就是这样了。今日我们就暂回西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