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抱着头努力将自己蜷成一个球,做好了用后背迎接墙壁撞击的准备,同时在心里把张日山给凌迟了无数遍。
滴滴答答的声响跟着她的极速飞行扑向同一个方向,电光火石之间梁湾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扔出来了,那东西只能看见活动的东西!
“张日山,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她弓着后背硬生生接了这一下,随后两手撑着停尸台往外一推,顺势缩进了缝隙里。
嘭,那东西的手掌一下子拍空落在铁质的停尸台上,震得底下的梁湾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东西失去目标后胡乱地拍着桌子,梁湾躲在停尸台下大气不敢出,扭头看见张日山动了。
身形极快,就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眼前极速掠过下一瞬便飞了起来,她窝在底下就听见咔嚓一下接着嘭地一声,那具尸体栽了下来。
脑袋晃荡两下对着梁湾留下一个正面照:眼球突出,皮开肉绽舌头耷拉着,垂在身侧的手冲着梁湾还划拉着。
恐惧到了头大概只剩愤怒,梁湾脱下高跟鞋对着那还试图抓她的手砸了过去,尖利的高跟底如同一把锥子钻进尸体的皮肉里,血肉横飞。
“张日山,你个王八蛋,王八蛋……”梁湾边砸边喊,直到鞋子卡在指骨缝里拽不动,她的身体还是抖的。
“梁法医,这就是你对死者的尊重吗?”男人凉凉的声音穿透梁湾混沌的神经,一下子把她给打醒了。
她抬头看过去,张日山蹲在尸体旁边拿着帕子慢悠悠地擦手,一脸看戏的表情。
一想到自己的后背肯定青了,梁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帽子气糊涂也忘了自己还在停尸台底下就一下子站了起来。
嘭,脑袋撞着铁质的底板,头晕眼花差点跟眼前的尸体来个亲密接触。
张日山倒是还有一点人性,在她栽下去的瞬间拎着了她的后衣领子把人从停尸台底下给提了出来。
梁湾一脚高一脚低地趔趄着站好,脑袋还是晕的,她抬手揉眉心扭头瞪着张日山,那人还是一脸轻松闲适,高高在上。
她火气更大了,抬腿对着他的脚使劲跺下去,带着高跟鞋尖利的愤怒。
张日山瞧着眼前比他矮上半头的女人阴晴不定的脸,挑了挑眉脚下一转就到了梁湾身后。
咔,一脚跺空的梁湾受了这咬牙切齿的力的反噬,脚心一阵刺痛,肌肉痉挛从脚心一路蔓延着爬上小腿。
啊,绞痛瞬间直达天灵,疼得她浑身哆嗦着就往下摔。电光火石间梁湾咬牙抬手抓住了张日山的袖子,老娘就是死也得把你拖下水。
结果她整个人都往下摔也没能撼动张日山半分,他就跟座山一样纹丝不动撑着她的重量稳稳站好。
尽管避免了栽下去的风险,腿上的痉挛还在,梁湾疼得浑身冒汗,抓着他的手手背上青筋直冒。
疼得没有办法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氲氤着水汽。
张日山推开她手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放缓问道:“你怎么了?”
“张日山,我腿疼。”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后两手前伸将她抱起来放在停尸台上,开了水龙头洗洗手擦干净走过来脱掉她的鞋子,“你忍着点。”
他抬头看着她,指尖抚上她的小腿力道适中地揉捏着。
梁湾低着头,实在不好意思用自己呲牙咧嘴的表情对上这么一副上好的皮相。绞痛慢慢缓解,她心说这样一看张日山也不是只会干王八蛋的事儿。
“梁法医,除了你,还有谁接触过这具尸体?”
额?一句话打得她心里那点旖旎的想法烟消云散。她沉思了一下想想九门的作派,觉得出卖可怜兮兮的杨好有点不厚道便摇摇头,“没有别人。”
“那看不出来你劲儿还挺大!”张日山说完指尖变拳用力往里一推,在梁湾的痛呼声中又按了一掌,绞成一团的神经瞬间通畅,肌肉也松快下来。
张日山收回手,“你可以松手了。”梁湾的指尖已经隔着衣袖抠着了他的肉,幸好医生的习惯使然,她没有留长指甲。
梁湾整理好自己扭曲的表情,松开手看看地上死得十分憋屈的尸体,再瞅瞅自己嵌进尸体掌心里的鞋子,抬手遮着眼睛无语望天。
张日山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块白布裹着两手将尸体从地上拽起来放到了解剖台上,随后回身看着梁湾说道:“梁法医,开始吧。”
“开始什么?”她跳下来赤脚走过去从尸体手背上把鞋子掰下来,咔嚓两声,愣是把尸体的指骨给掰得翻出来鞋跟也断了。
她也不讲究翻手又把另一只鞋跟也给掰掉,扶着停尸台将丝袜褪下来,开始穿鞋。
“张会长要的尸体已经在这儿了,我留下来应该也帮不了什么忙,说不定还碍事。”梁湾说完从柜子里又摸出一把钥匙塞进锁眼里,“一会儿张会长离开的时候记得锁门。”
“杨好,二十岁,半年前入职警局……”张日山慢悠悠地一边说一边戴手套,梁湾回头盯着他。
“张日山,你是不是个男人,威胁女人你也干的出来?”梁湾双手环抱语带讥讽地说道。
张日山神色不动指了指解剖台方向,“请!”
梁湾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回身取下医师袍重新穿上,戴上口罩手套捏着手术刀问道:“张会长需要哪部分,我直接取出来给你打包带走。”
不止有小脾气还牙尖嘴利!
张日山背着手往后倚着衣柜说道:“一个人如果吃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