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洛一第一眼看到那张照片时心里是高兴的欣慰的,至少知道他安然无恙。但脸上的笑容并没持续多久就逐渐冷却了。原来他心心念念在牵挂的人不是不能联系他而是根本不想联系他,原来他们之间那段一起生活的日子只是过眼云烟,原来他的担心和牵挂只是自作多情,原来他的心揪了起来。
自从那以后他彻底放弃了再与邢天联系的想法,高三巨大的学习压力也迫使他没有闲工夫再想别的事情,现在除了学校和酒吧其余的时间几乎都窝在宿舍里埋头做题。
高三的寒假过后按照学校的流程学生们都把自己的高考志愿表填好交到了班主任手里,如无更改一周后便会统一交上去。
“洛一,你填的第一志愿是哪儿?”徐子强躬身伏在严洛一的课桌上,满脸好奇的打探道。
“清华。”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啧,没创意,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学霸必选清华。”徐子强不削的撇了一眼。
“创意?那我该填什么才算有创意?蓝翔吗?”
“我去!你怎么知道我写蓝翔?!”徐子强眼珠子瞪的老大。
“我去!真的假的?!”严洛一的眼珠子也瞪得老大。
“唉,反正我是写上去了,你也知道我的成绩,好一点的大学恐怕指望不上了还不如学点技能,至少以后不会饿死自己。”徐子强的话倒也实在。
严洛一垂了垂眼,仔细想想其实还挺有道理的,只要身上有一技之长到哪里都不怕找不到工作。三百六十行,只要选对了行害怕不能出人头地吗,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清华北大神马的好像也就这么回事。他释然的笑了笑,拍了拍徐子强肩膀道:“强子,我始终相信一句话。”
“啥话?”
“傻人有傻福。”
“滚!你才傻呢!”
“哈哈”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走向了正轨,可命运的安排永远那么出其不意。
周日的一个下午,天有点阴阴的,老式的小区里时不时传来孩童们尖锐的嬉笑追逐声。严洛一和往常一样在员工宿舍里和一堆高考复习大纲谈着恋爱。正当他对着一道附加题蹙眉思索时一声熟悉的警笛声划破寂静,虽然知道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但还是被结结实实的吓到了。他拿起一看是徐子强打来的,这厮平时很少打电话给他,八成是有什么急事。“喂,咋了?”相比严洛一沉着的语气电话那头的徐子强显得急促的多。“那什么问你个事儿,你以前用的那支电子录音笔还在吗?”严洛一思索了片刻,这是高一的时候他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不过自从那起意外发生之后他便收藏了起来没再用过,生怕睹物思人。
“嗯,应该在,怎么了?”
“借我用用呗,我我刚才不小心把我哥那个弄坏了,明天他要去大学城听演讲,要是他知道录音笔坏了我可就悲剧了,洛一你帮帮忙吧,先把你的借我用用等我问我妈要到零花钱我马上买个新的还你。”
“这个”严洛一思忖着,这支录音笔是他初中毕业时父亲送的毕业礼物,虽然自己平时放着不用也但不太愿意随便借给别人。徐子强听出了严洛一的犹豫,于是便使出浑身装孙子的本领一哭二闹就差上吊,严洛一最终拗不过他的苦苦哀求还是心软了。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行李箱推到了一边,然后趴下身子往更里面的角落钻去,左手用力一伸拖出了一个长约18 寸左右的木质储物盒。那是他六岁那年外公送的,按照外公的说法是他年轻时外公的爸爸送的,也就是他外曾祖父辈的物件了,对严洛一来说算得上是古董了。也正因为觉得珍贵,所以他从小就用来放自己“珍贵”的物品。
他用手掌拂了拂盒子上面的浮沉,轻轻的向上推了推铜制锁扣,打开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令他扎眼的暗红色表盒,那是邢天消失前送他的手表,当时他觉得“珍”,舍不得戴,现在躺在木盒里的原因也许只是因为“贵”罢了。
他有些膈应的把视线从表盒上挪了开,然后就立马找到了那支电子录音笔。他拿了起来按了一下开关键,没反应,估计是没电了。等换上了两节新的7号电池后,他再次按下开关键,绿色的指示灯亮了起来,灰色的显示屏上立刻跳出了黑色的字体——内存不足。
“嗯?”他暗暗奇怪,回想起来以前顶多就用过三两次而且每次时间都很短,怎么会这么快内存不足呢?他狐疑的翻看着录音记录,由远及近,最早的三次加起来总共也就两个多小时而已,而问题出在这第四次录音内容,足足录了近20个小时,想必录音笔里的电池就是这么给耗完的。他猜想会不会是什么时候被自己误摁了开关才会这样,于是便在日期的位置上随意的瞄